“哎哟李大管家,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就算是要天打雷劈,也请等会儿,您这个做管家的,当然是不着急了,您在白家那么大的府上做了十几年管家,早就捞够了,白家倒了,现在又在容府做管家,有家底当然是什么都不怕,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可不成,家里一窝小家雀张开嘴,眼巴巴等着吃呢,是,我家那口子不见了,可这跟我也没有关系,这些年谁不知道是我一个人在独立支撑那个家,他外面有的是莺莺燕燕,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娘几个啊,现在主子不给工钱,难道要让我们全都饿死不成。”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李管家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她,半天也说不出几句话来,秦月臻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几声,“管家,这是再闹什么?大老远就听到了,吵得人耳朵疼,这样吵闹,谁家有这规矩!”
李管家瞪了那泼妇一眼,忙说道:“老奴给夫人请安。”
月臻摆手,道:“免了。”看向武大娘,这人本就不安分,与她相公不相上下,可就是月臻将目光落到她那边时,这老妇还是微微蹲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给夫人请安。”
月臻看了她一会儿,开口说道:“我记得这药铺从开起来,武大娘就一直只药铺中帮忙,你家相公又是药铺掌柜,与李管家还是同族兄弟,按理说要比旁人亲近些,如今药铺出了这档子事,武大娘自该体恤,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该嚷嚷成这样,更何况不过是几两银子的工钱,既是你也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大娘还怕什么呢?就算是府中垮了,就是为了赖掉你们那几个银两?多的都被你家相公偷拿走了,你来还趁机闹事,落井下石,莫非是忘了自己的本份,忘记了你与你相公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情无论你如何撒泼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月臻的话很是轻缓,但字字如千斤重,李管家看着她,心里也安稳起来,夫人有手段,这件事也就不愁了,而武大娘那边大约是没想到平常不怎么出现的这位新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武大娘瑟缩了一下,继而想到自己怕什么,她一个新进门的少妇,年不大,纵然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若是自己现在偃旗息鼓了,岂不让下面那些人看了自己笑道,想到这里,腰杆一挺,“夫人这话说的,什么本份,就算是要尽本份,也不能让我们这些奴才饿着肚子尽本份吧,再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就算是说到天边去了也是我们占的理,夫人天天在府上不愁吃穿,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苦,您是嘴巴一张,就要规矩,可是奴才们还饿着肚子呢,是,这件事情是我家那口子的错,可是你们当主子的也不能连坐啊!”
“就是,你们是当主子的,可是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武大娘嚷起来后,后面跟着的几个婆子也跟着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