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定猛地起身,道:“好大的胆子!”
月臻从容不迫,道:“不是大胆,是着实已经被大人逼得穷途末路了,唯有以命相搏了,大人如果还不收回成命,小人这张嘴可保不准什么都能说出去,出了这个门,如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还请大人担待!”
雷文定眯着一双眼,盯着她很久,唤来一人,道:“你去杏林堂传本官话,现在假药事,还未查清楚,且不封杏林堂药库,等审问清楚之后再做决断。”
雷文定再看向月臻,“这样可满意?”
月臻道:“小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就是大人说还未查清楚?”
雷文定道:“又如何?”
月臻看向他,很是不理解,道:“既然案件还没有查清楚,就是说,没有我杏林堂卖假药的真凭实据,那么请问大人,既然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大人为何要封我杏林堂?”
雷文定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阴笑起来,道:“便是没查清楚,也是本官怎么说怎么算,你还想怎样?”
月臻忽然一笑起来,道:“大人这话,只是猜测,不过是听人胡说,杏林堂药库中的药材,都是从南方百年老店所进,一棵草药都经过严格的检查,怎么会有假药?”
雷文定皱眉,道:“那你是说本官封错了杏林堂?”
月臻道:“大人有没有封错,小人不敢妄言,却有一样,那就是杏林堂不会受此不白之冤,大人若是再一意孤行,我唯有越级上告,直告到大理寺,告上金銮殿豁出自己这条小命,势必也要还杏林堂一个清白,小的现在告辞!”
丢下话,不等雷文定开口,月臻已经转身去了,雷文定气得脸色清白,却仔细的想了想,这事可不妙了,本来这事也算是完了,可不想突然蹦出来一个容二,且不说她丢下那几句话,恐张三跟杏林堂之间的事,会连累自己。
这事,是张三搞出来的,若是让容二拿到什么证据,越级告上去,自己这个七品芝麻官,保不保得住还两说,现在之计,只有杀人灭口才能以绝后患。
雷文定叫来心腹,“你去将鲁德叫来,说是本官有事交代他去做。”
心腹应了一声,便匆匆去了后院的深处的一个小院里。
月臻从衙门出来,跟李管家道:“一会儿回去,你从府中挑几个身体壮实的家丁,分头盯着张三,剩下的派到杏林堂来。”
李管家道:“夫人是怕?”
月臻道:“不是怕,雷文定现在一定是起了杀心,咱们要先一步拿到证据,说不定连之前的仇都能一起报了。“
李管家略微迟疑了片刻,道:“夫人,雷文定毕竟是官,我们这样与他作对,恐防不妥。”
月臻冷静说道:“这个雷文定,不止是有他女儿那些事,私底下还贪着其他好处呢,跟保安堂的张三勾结着,不弄垮杏林堂是不会罢休的,根本就不会手下留情,既然到了如此地步,那就只能来个你死我活了,但只怕这样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