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好歹也得好好的想想自己,要是垮掉了,可没人心疼你。”虽说没人心疼她,可白慕还是宠溺的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顶。
月臻握住他的手,“不碍事的。”嘴上虽然是这样说,那天张三撞死在大堂上,可将月臻吓坏了,不管她平日里胆子有多大,可是想起那天的事来,还是觉得瘆得慌。
张三临死时,瞪着自己时的目光,就仿佛是恶鬼一般,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不想害人性命,只是尽可能的保住杏林堂,却没想到张三选择当堂撞死。
现在她不太想去当时,一想到就害怕,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怕下去,若是害怕,杏林堂应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已经过了眼前的难关,杏林堂现在百废待兴,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艰难等着自己,她要是怕了,杏林堂以后也就没指望了。
更何况是他张三谋害杏林堂在先,若是人命,因为张三,李管家两位兄长的性命就不是命?现在张三也只是抵了命而已,也算是罪有应得。
想到此,月臻便生出一股无所畏惧来,抬眸,笑道:“相公,莫担心我,我好着呢。”
白慕端详她好一会儿,见她气色果然比之前好多了,才略微放下心来,“你怎么这样好强,那天从衙门回来,跟没事人似的,还跟丫鬟说说笑笑,我竟不知道外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如跟搜说,也不用闷在心头,去年河里淹死一个女子,家里伙计去了看一眼,都病了几个月,更何况你一个女人家,再说了张三如何害杏林堂,如今已经审了个水落石出,是张三害杏林堂再先,如今也是他自己的报应,就算是到了阎王殿,也要讲个理,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寻不到我们头上来。”
月臻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世间哪里有什么阎王殿,更没有鬼神,都是人啊,自己想出来吓唬自己的,算是了,不说这件事了,都过去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还是忙活我们自己家的事。”
白慕道:“你这样想,我才真正的放心了,你啊,有时候就是喜欢钻牛角尖,现在杏林堂其他分铺已经揭了封条,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新开张,听李管家说,当初跑了的伙计,有不少想要回来,你如何想的?”
月臻道:“不着急的,相公,过几日才过年,等过了除夕,正好有空了,我在想想,杏林堂一共十二间分铺,我看看能赚钱不过一半店铺,另外几间也是勉强的维持着,剩下的一年亏损都在万两银子上,赤戎城并不可是药铺也就那么多,杏林堂是百年老店,有的就是口碑,便有青黄不接的时候,也不至于赔钱,这事我要先弄清楚,明着要没钱的买卖,我们也不能干。”
白慕摇头,笑道:“这些你莫跟我说,我不想听,你来决定,要是缺钱了,我还是那句话,自己去账房支取就是了。”
月臻忍不住笑起来,道:“好,我不跟你说,我要银子,你可得给我,这可是你说的。”
两人正说着话,小翠这时端着药进来,月臻一见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皱起眉,白慕见她那样子,忍不出笑出声来,“没那么苦吧,快趁热喝了,汤药可不能凉了吃。”说着,亲手接过药丸,捏着她的鼻子,将药给灌了下去,才放心。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白慕吃转身回去,月臻这一病,白慕便挪回到了内屋旁的小屋里,中间隔着一道小门,便不住在一起,来往说话也是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