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臻也没想到,这顿饭竟一直吃到月上中天,落晚的时候,元占就醉了,南宫卿燝让小顺子送了他回去,月臻真怀疑元占是装醉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剩下她跟南宫卿燝了。
角落里燃了两个炭火盆子,桌上点着暖酒的红泥小炉,桂花酿的香醇氤氲四散,让人觉着或许这花园里也有一株盛开的月桂,点点香氛伴着夜空中一轮明月,徐徐清风,秋虫呢哝,这样的秋夜,月臻竟不觉得寒冷,反而有种淡淡的温暖。
这样的温暖让人眩惑,像那个山里的夜,或许自己有些醉了,即使她没觉着自己喝了多少,醉在这样的桂香里,这样的温暖里,甚至连周南宫卿燝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南宫卿燝,你知道我们不合适的。”
南宫卿燝看了她半晌,从她手里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月臻愕然,忽然怀疑这男人莫非也是穿越来了,这思想太前卫了吧,是她想的那种试吗,却听他道:“你觉得什么是合适的?”
月臻抬头看了看天上月亮,举起手一指:“你就像它,看着近,其实远,你看见月亮旁边儿的星星了吗。”说着探过头去认真指给他。
南宫卿燝看了她很久,才抬头,皓月当空,旁边儿的两颗星星暗淡了不少,月臻道:“看见了吗?跟你合适的是那样的星星,他们甘愿被你的光芒笼罩,一辈子当你的附庸,但我不是,或许,我也是一颗星星,但我不是月亮边儿上的星星,我要当启明星,知道什么是启明星吗,就是黎明前最亮的一颗星星,它代表着天亮了,晨光将铺满大地。”所以这个我不能收,说着拿出那块玉牌塞在他手里,嘿嘿笑了几声,打了个酒嗝:“我们不合适,不合适”脑袋一歪趴在你桌子上睡了。
南宫卿燝看了她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皓月,摇头失笑,站起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往内院走去。
月臻眼睁睁看着南宫卿燝抱着月臻进来,放到床上,等她回过神跟进来,南宫卿燝已经把月臻的鞋脱了。
月臻都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南宫卿燝拉了锦被盖在月臻身上,伸手把玉佩放在她的枕头下面,才站起来,跟月臻微一点头走了。
月臻半天才回过神来,走过去推了月臻一把:“醒醒,醒醒。”
“别烦我了,成不成,咱俩不合适,不合适”月臻呢喃几句一翻身又睡了过去,月臻好气又好笑的拍了她一下道:“还睡,都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
侧头看向小翠,小翠忙摆手:“大,大姑娘,您可别问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月臻叹了口气道:“一对糊涂的,算了明儿再说吧,真是。”
转过天,月臻起来日头已经老高了,刚睁开眼就看见床边儿直愣愣望着自己的月臻,吓了一跳:“姐,你怎么在这儿?”
月臻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好意思问呢,一个姑娘家跟个男人在花园喝酒,喝到三更,还喝的酩酊大醉,让人家抱了回来,你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月臻眨眨眨眼:“什么名节啊,姐,我又没跟他怎么样,哪扯的上名节二字,不过就是多喝了两杯罢了,那桂花酿绵软香甜口感极佳呢,而且,喝多了也不觉得头疼,今儿晚上姐姐也尝尝。”
月臻给她气乐了,伸手一点她的额头:“你呀就跟姐姐装傻吧,我可瞅着南宫老板不像容易收手的,他又是那么个身份,咱家如何配得上,你这个性子,岂能与人为妾。”
月臻蹭一下坐了起来:“为妾?想得美,就是他的王妃我还瞧不上呢,成天在后院里勾心斗角,哪及外面海阔天空,行了,姐,你就操心你自己的事儿吧,我自己心里有数。”
月臻也知道月臻主意大,自己劝了也白劝,便道:“既没这样的心思,还是跟他远着些,免得闹出事来不好收场。”月臻心说,我是想远啊,可也得能远得了才行啊。
姐俩儿这正说着,小翠进来道:“公子,何瑞来了,在前头呢。”
月臻急忙下地:“快打水来,有正事儿呢。”
收拾妥当,月臻快步来了前头,何瑞见了月臻忙道:“大公子,不枉长寿这小子在香隐阁外头蹲了大半天,昨儿晚半晌的时候,见给香隐阁送花儿的老婆子,长寿给了几个钱跟着婆子进了香隐阁,扫听明白,昨儿贺丰跟王家哥俩那席是可人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