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月臻愣了愣,看向南宫卿燝,那意思,不认识啊,请我干啥,而且,这老头为啥这么看着她呢,总感觉像研究什么似的。
南宫卿燝低笑了一声:“这是太医院的王义。”王太医躬身行礼:“下官参见小王爷。”
南宫卿燝摆摆手:“怎么样,可认得?”
王义忙道:“恕下官眼拙,去年也不过一面,如今倒认不得了。”
月臻一愣,疑惑的看了看老头,心说,莫非他见过自己,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南宫卿燝道:“你父亲在时,曾请了王太医瞧过你家大公子的病症。”
月臻这才明白,王义仔细瞧了瞧她:“这位公子颇有女相,莫非”月臻嘻嘻一笑,蹲身一福。
南宫卿燝道:“这是余家二姑娘。”王义恍然大悟,捋须笑了一声:“怪道下官不认得呢,我就说,去年瞧余家大公子的症候,至多拖不过半年,却不想好端端的进了宫,还救了我一条老命,老朽这里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说着就要行礼。
月臻哪能受他的礼,不说人家是朝廷命官,就是这年纪也不成啊,忙先施一礼拦下道:“这且不说没有大人给草民行礼的理儿,便按着医药行里的规矩,您老是长辈,晚辈见了,当给您老行礼才是。”
王义暗暗点头,这位余家大公子,近些时候倒是颇有耳闻,行里人都说,年纪虽小却聪明绝顶,尤其做买卖的手段厉害,兖州府收了贺家的回春堂,安家的安和堂,把她家的庆福堂立了起来。
自己当时就纳闷,一个将死之人,何来这么大的本事,如今才算打破瓮中谜,原来是位女公子,心里更添了几分敬意,大齐虽说比之前朝民风开放不少,女子抛头露面出来做买卖的,却也不多,更何况,还这般成功,倒是比她爹都要强呢,瞧情形跟小王爷关系匪浅,既有小王爷戳着,还对自己以礼相待,只这一点儿,就足以说明她不是那等仗势欺人之辈。
三人落座,南宫卿燝跟王义吃酒,月臻以茶相陪,酒过三巡,王义才道:“却有一件事要请教大公子?”
月臻忙道:“您老是前辈,哪里敢当请教二字,前辈请讲。”
这两声前辈叫的王义分外熨帖:“不知大公子从何处得知,蜂蜜可解乌头毒?”
月臻道:“不瞒前辈,此乃是家传医书上所载,晚辈瞧过记在心里,在宫里见太子症状类于中毒,便想着用蜂蜜调着我庆福堂的三味丹或许对症。”
王义又问:“贵号的三味丹又是什么?”
月臻笑了一声道:“要说这三味丹却也平常,主药用绿豆,甘草,金银花这三味药,故得名三味丹。”
王义道:“医书上记载,绿豆可解百毒,金银花宣散风热,也可解百毒,甘草更是解百毒和百药,调配蜂蜜倒真真用得妙,用得妙啊。”
月臻给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道:“晚辈莽撞,粗通药理便胡言乱语一番,倒让前辈笑话了。”
王义道:“你家的逍遥散我是知道的,治瘟病最得用,我曾精研过,虽治瘟病,用的时候,若适当加减,佐以固本培元之药,或许真有起死回生之效。”
月臻忙站起来道:“晚辈受教了。”南宫卿燝道:“本说来吃饭,你们俩倒研究起药方子来了。”说着瞧了月臻一眼道:“皇上已下了口谕,你如今又得了教导,难道不该叫一声师父吗。”
月臻顿时明白过来,噗通跪在地上:“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