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洞口的石壁震动了一下,毛蛋紧张起来,“是不是他在外面啊!”
“咚!”又是一声巨响传来,洞口的石壁哗的塌了一大块,“姐,他要进来了吗!”毛蛋吓的捉住阿寻的头发,使劲朝里钻着。
“别怕!他进不来!”阿寻按住胸口,那里没有任何的变化,阿寻迟疑了一下,“你确定外面的是朱曦,不是别的什么人!”
“是朱曦,可他非说自己不是朱曦,说他叫什么银子铺来着,可我看他就是朱曦啊!衣服一样,头发一样,连脸上的酒窝都是一边大一边小。”毛蛋的脸埋在头发里,闷声闷气的说着。
“谁!银子铺,这首饰铺的怎么会和你有过节了!管你是谁,先赶走再说!”阿寻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外界的情况,一股发丝窜出洞口,准确的打在了银浦的身上。
被打下了山坡的银浦灰头土脸的坐在树桩旁,左思右想的好一阵,心里着实想不通,银浦站了起来,又朝山洞走了去,躲在一块石头后,伸出头打量着洞口的头发。
堵在洞口的头发很多,相互纠缠着一股一股的前后拉扯着,可是不论怎么拥挤,这些头发都不会离开洞口,像是有什么在控制着,银浦捡起一根长树枝,朝着头发团戳了过去,没有任何压力的,树枝伸了进去。
“咦!”银浦惊讶着,将树枝又拿了出来,前面的那一截已经不见了,银浦不死心的又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举着树枝朝前走了几步,将树枝插进了头发里,一阵轻微的颤动伴着咔嚓声,树枝被头发们绞断了,“这么粗的树枝都被轻易的弄断了,还好我没有伸手进去!”银浦庆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眼角的余光瞟见了一团黑影。
“唰!”一条发辫挥了过来,银浦再次飞了起来,沿着刚才的轨迹,用着刚才的姿势,又滚下了山坡,这次银浦被扔的更远了些,正正的趴在了山脚下的大路上,落在地上好一会儿,银浦才幽幽的唤了一声,“哎哟喂!摔死我了!”
黄昏时分,阿寻提前结束了朔月之日的闭关,随着身体的恢复,朔月对身体的影响也变小,不用再等到子时就可以结束了,拖着饿的没了力气的毛蛋,阿寻朝洞外走去,“咕噜噜”有什么被阿寻踢到了。
洞外夕阳正好,照到了阿寻的脚边,一个晶莹的小盒子在地上打着转,阿寻弯腰拾起,看着盒子里莹白色的水珠,猛然记起,那一场来势汹汹悬之又悬的梦,似乎就是自己触到了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开始的。
“这盒子,是朱曦送来的!”阿寻问道。
“是啊!”毛蛋望了一眼,“他说要跟你道歉,然后还想找你借东西来着。”
“借什么东西!”阿寻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说,”毛蛋感觉到了姐姐的不寻常,见阿寻捏着盒子的手指绷出了发白的关节来,毛蛋猜测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他说找你借一张,一张黑色的,四方形的纸。”
“哼!猜到了!”
“姐,他怎么知道你有纸的,我都不知道!”毛蛋嘟着嘴,“他说是看到你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掉了出来。姐,真的是这样的吗!”
“没有这样的事儿!毛蛋,姐有什么东西你能不知道吗!咱们才是一家人,不要听信别人的挑拨离间。”阿寻收起了小盒子,拍拍毛蛋的小脸蛋,姐弟俩来到了之前的火堆旁,重新升起了火。
“毛蛋,你去打点水上来吧!”阿寻拿出水壶递给毛蛋。
“姐,我已经饿的走不动了,只有走下去的力气,绝没有走回来的力气了,毛球也跑了,不然就骑着它去打水,再说,万一那个杀千刀的朱曦又回来了可怎么办啊!哎呀!你饶了我吧!”毛蛋瘫在火堆边,捡到一块昨晚吃剩下的鱼头,如获至宝的用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瞧你那点出息!”阿寻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了碗和一块锅巴,将水壶里剩的水倒在碗里,把锅巴放进碗里泡了泡,“给你,先吃点吧!我放了盐的。”
“咦!你啥时候装了锅巴啊!”毛蛋欢喜的接过碗,望着阿寻,说,“我吃了,你吃什么啊!”
“我不吃也饿不死!”阿寻按了按同样饿瘪了的肚子,站了起来,提着水壶朝着坡下的水潭走去。
“姐,你快些回来!我怕,我怕那个朱曦,不,是银浦再来。”毛蛋被吓破了胆,扯着阿寻的水壶不让走。
“那人也没什么本事,只会吓唬小孩子,多半是扮了朱曦的样子来吓你的,要真是朱曦来了,我早就能感应到,今天他也被我抽了两辫子,没讨着便宜,多半不会来了,我一会儿就回来。”阿寻拍开毛蛋的手,朝着山下走去。
山坡下,银浦不敢再回到山洞那里,又不甘心离开,便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躺了下来,天色渐渐黑了,天边现出了一两颗星光,银浦双手枕着头,望着那两颗星星,嘴里嘟囔着,“在天界的时候,这些星星可都是威武的神将,现在看着都成了丁点儿的小星星了,哎!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朱曦,我想回去了,凡界一点儿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