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饿!”窝棚外,刘大黑靠在树边,微眯着眼,耳朵听着窝棚边的动静,身边的孩子睡不着,拉着男人的手,说道:“玉姨那里有吃的,对吗!”
刘大黑说道:“有,你敢吃吗!”
“不敢!”孩子又睡了下去,“玉姨的东西不能吃,吃了就没命了,对吧!”
“嘘!”刘大黑从衣服里拿了一个黑呼呼的杂合面饼子出来,掰成了两半,给了两个孩子。
孩子们拿了饼子又睡了回去,埋着头吃了起来,刘大黑舔了舔手指上的饼渣,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爹!你吃点!”小一点儿的那个孩子听见了,递了一块在刘大黑的嘴边。
“我不饿!”刘大黑的喉头动了动,“你吃,爹不饿。”
“快吃,不然被别人看见了就要来抢了。”小孩子把饼塞进了刘大黑的嘴里,“我小,肚子也小,吃不完。”
“唉!”刘大黑抖着腮帮子,眼圈一阵阵的发热,轻轻拍了拍孩子小小的身板,“是爹没出息,饱饭都给不了你们吃。”
“爹!玉姨说了,我们再帮她捉几个孩子,她就带我们去找娘。”
“别说了,别说了,这些缺大德的事情,是要遭报应的,我也是上了贼船,身不由己了。”刘大黑拍着两个孩子,“快睡吧!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阿寻姐弟下了山,大路上横七竖八的睡满了难民,只零星的看见几个趁着晚上凉快赶路的,“姐!咱们还走吗!我困了。”毛蛋跳过一个难民的胳膊,却差点拌到另一个难民的大腿。
“要走,”阿寻四处望了望,“万一那银浦又追来怎么办!要走的。”姐弟俩跟着前面的几个难民又赶了一段路,毛蛋实在走不动了,阿寻只好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歇了下来。
夜色已深,前面赶路的几人也都停了下来,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喝着水,毛蛋枕着阿寻的腿呼呼的睡着了。
赶了这许久的路,没见银浦追上来,阿寻稍微松了口气,靠在树边回忆起了早先的情况,“他不是朱曦,可为什么和朱曦一个样子,他能困住我,可又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呢!”阿寻按着胸口处,那里凉凉的,“这符先前热了一下,银浦就不见了,难道是朱曦来了,这两人长的如此相似,不可能没有关系啊!朱曦处心积虑的想要这张符,那时候正是抢夺的好时候,可是又不见出现呢!”
阿寻百思不得其解,四周望了望,夜深人静,耳边只有山蚊子的“嗡嗡”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愿别再遇上这个煞星了。”带着满心的疑惑,阿寻睡着了。
酒足饭饱的银浦坐在窝棚边,阵阵燥热从身体里传来,银浦有点晕,打了个嗝,刚想起身找个地方吹吹风,玉姐便扑了上来,“小心肝,你去哪里呀!”
玉姐坦露着胸脯,倒在银浦的身上,撅着红嘴唇朝银浦撒着骄,“这夜深人静的,就别走了,在我这窝棚里歇歇吧!”
“我歇在你这里,那你的男人呢!歇哪里啊!”银浦朝不远处的刘大黑看了一眼。
“哎哟!他哪里配得上当我的男人啊!你才是我的男人嘛!”玉姐浑身滚烫,伸长了双臂朝银浦的脖子搂去。
银浦心头一阵烦闷,掀开了玉姐,玉姐惊呼一声朝后退去,还没站稳,便被银浦蹬在了屁股上,脸朝下的摔了出去,正撞在刘大黑靠着的大树上,摔晕了过去,“扑通”,落在了刘大黑的身上。
“朱曦踢你一脚,我也踢你一脚,都不亏待你!以为用点迷药就能把我放倒,好歹我也是天界来的。”接连打了几个嗝,银浦清醒了些,掀起长衫的下摆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连屁股都遮不住了还怎么穿啊!朱曦在搞什么?哪里找来的这么一条裤子和这件衣服啊!这样的衣服怎么能配得起我银浦的盛世美颜呢!”
银浦夸赞了自己一番后,在长衫的下摆处发现了一些字迹,“这是什么!”掀起下摆,被树枝挂成了拖把条的长衫随着风轻轻的飘摇着,上面写的字迹若隐若现,好几处都被挂掉了,“写的什么啊!朱曦这个蠢材,把字写在衣服上,我这一路摸爬滚打的,哪里还看得清写的什么!”
银浦凑近了这些布条条旁,仔细的辨认着,“阿寻!”
“写的什么啊!怎么竖着写了又横着写啊!”银浦看的眼睛疼,“阿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