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我哭了,我哭了,大仙别踢了啊!”壮汉咧着大嘴哇哇的叫着。
“你们别闹了,让他驾车,赶紧去找毛蛋。”阿寻被这两个大人两个小人吵的头疼,从凉棚里伸出头来叫住了银浦。
“走!”银浦出了气,跳上了牛车,那壮汉也赶紧爬了上去,驾着牛车朝前赶去,两个孩子见银浦上了车,吓得又哭了起来,嘴里叫着爹爹朝凉棚里躲去。
“真的好烦啊!你们那个什么狗屁爹,这么久了也不来寻你们,你们是不是他亲生的,不是路边捡的!”银浦被两个孩子的哭声吵的头都要炸了。
“我要爹啊!爹啊!你在哪里啊!”刘米哇哇哭着,刘面见哥哥哭的卖力,也跟着大哭起来。
“哎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一没打人,二没骂人,又不是比赛谁哭的大声,你们消停一会儿好不好呀!”
两个孩子在银浦身后哭的响亮,银浦双手捂着耳朵,烦不胜烦,“闭嘴!吵死了,再哭我现在就把你们烤来吃!”银浦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两个孩子,还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银浦如同恶魔的样子镇住了孩子们,两个孩子都乖乖的闭上嘴,“嗯!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凡人怎么想的,干什么不好,非要生这么多的孩子!”
一阵轻轻的抽泣声传了过来,刘面舔了舔嘴边的鼻涕,怯生生的说道:“我还小,没什么肉,你不要先吃我!”
“这么小就这么多心眼!跟你那个贼爹一样!”银浦没好气的说着,回头去扯了一下刘面,吓的两个孩子惊叫着往凉棚里滚了去。
“你不要吓他们了!”阿寻被闹的心烦,将两个孩子拉进了凉棚,远远的望见前面一处拐角停了一架车,“那前面是不是有一架车!快些过去看看。”
壮汉不敢耽搁,催促着老牛走了过去,车没停稳,阿寻便跳下车跑了过去,停在路边的车也是装了凉棚,颜色样式和自己拦的这辆没有区别,只是没有拉车的牛了,只一架车孤零零的靠在路边小树上。
“没人!”银浦后发先至,冲到车边看了看,“难道知道我们找来了,就跑了!”
“连牛都拉走了,看来是知道了!”阿寻心里突突乱跳,觉得这次毛蛋遇上了麻烦。
银浦见阿寻一脸的失望茫然,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一把将车上坐着的壮汉揪了下来,“说,孩子送哪里去了,那个那个什么大黑的,就是这俩孩子的爹呢!去哪里了!”
壮汉吓的“扑通”一下又跪下了,“我,我不知道啊!他的两个孩子在这里,应该不会离的太远吧!”
“还有那个谁谁谁!”银浦急的抓脑袋。
“谁呀!”壮汉泪眼婆娑的望着银浦。
“就那个死婆娘,骚浪贱!她在哪里!不说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银浦伸手掐着壮汉粗大的脖子,轻轻一提便将他按在了牛车了。
“谁啊!谁是骚浪贱!”壮汉嘴里吐着沫子,涨红着脸,小心肝早吓的缩成了一团,努力的从喉咙里抽出点气来问着话。
“就是玉姐!”阿寻醒过神来,拍了一下银浦的手,“别掐死了!”
壮汉得到了解放,滑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听说前面两省交界处有一个集镇,每个月都会有人口贩子在那里挑选被贩卖的人口。”
“怎么早不说!非得给你来点儿狠的!贱皮子!”银浦一脚踢在壮汉的肩上,那汉子只顾“嗷嗷”叫着躲避,一点儿反抗的意识都没了,刚才银浦掐着脖子将他提上牛车的那一下子,让壮汉彻底相信了,今天遇着的两个人,绝对不是人!
阿寻没有理会身后的两人,沿着大路朝前走了走,一阵热风吹来,阿寻眯起了眼睛,长长的头发逆着风飞了起来,不断的穿插在空气中,仔细收集着风儿带来的每一丝信息,感知着毛蛋的气息。
“现在怎么办啊!何先生两口子也没醒,毛蛋也不见,我们去哪里找!”银浦将满肚子的怨气全部发泄在了壮汉身上,见那壮汉只一味的躲闪,银浦也没了兴趣。
“毛蛋丢不了的!他离我们不远。”阿寻深吸了口气,头发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的落了下来,在阿寻的脑后辫成了辫子。
“这一路,还不知有多少人家丢了孩子,他们才是真的要急疯了!救毛蛋的时候如果能把其余的孩子一并救回来就好了!”阿寻说着话,眼睛定定的看着银浦。
“你看我干嘛!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去救毛蛋,其他的别找我!”银浦跃上牛车,见壮汉还蹲在车边,“还不快滚,小爷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条生路!”
壮汉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了出去,站在路中间恍惚了一下,朝着来的路逃命去了。
“小三子,小三子啊!”身后传来几声凄厉的哭喊,赵大婶蓬头垢面,身上糊满了稀泥,鞋都跑丢了,两眼失神着只是高声叫喊着,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脸色蜡黄,失魂落魄的赵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