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错开眼,眼前的天空已是黑沉沉一片,几朵淡淡的云彩在天上飘着,一弯红色的月亮挂在半空,“我记得现在应该是白天,怎么成了晚上!”
“不,就是晚上!”罗刹女落回毗摩质的肩上,摆了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
突然间,四周狂风大作,阿寻警惕的四处看去,周围静悄悄的,难民们应该都逃走了吧!阿寻的心放了下来,这时,一个纤细的人影跑到了阿寻的眼前,急切的说道:“借你的身体用用。”
阿寻只觉得身体一凉,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只见几个人影在空中飞着,正追着前面的一个人,那几人呼喝着将手中的宝物法器尽数朝那人影打去,“分针灵童,快把药丸交出来!”有人大声喊道。
“做梦吧!药丸已经被我吃了!”那纤细的人影是个女人,边逃边说着,但明显气力不足。
“那就直接杀了取药,动手!”有人喊道。
女人猛然间加速起来,仓皇的朝着一片密林中钻去,“呯!”一件法器狠狠的打在她的后背,女人一口鲜血喷出,跌下半空。
密林中,一个孩子正被一团成了精的野草缠住,奄奄一息的还在不屈服的瞪着双眼鼓着气,与那草精对持着。
“来不及了!”女人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追兵来了,“借你的身体用用!”
一点红光亮起,女人化做一根金色的长针追着红光钻入了孩子的身体里,只一个呼吸间,孩子满头枯黄的头发变了模样,乌黑发亮的秀发如同喷泉似的暴涨,迅速的将孩子包裹了起来,然后被舍不得放手的草精拖入了林中,再不见踪影。
阿寻愣愣的看着消失在树林中的那个孩子,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住在自己意识之地里的那个女仙,想起那个女仙说的莫名其妙的话,“难道那个被追杀的人就是望舒,而那个被草缠住的孩子就是我了!”
“哈哈!果然是你,望舒!分针灵童,原来躲进了别人的身体里,怪不得这么久都找不到,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罗刹女张狂的笑着,亮出双刺,说道:“是杀了你取药呢!还是将你活祭炼成药丸呢!”
罗刹女的笑声惊醒了阿寻,只觉得眼前一花,那黑夜,红月通通不见了,又变回了乌云盖顶的白日模样,“刚才那是什么!幻境么!”阿寻疑惑着,耳边传来凄惨的哭声,伴着声声的叫骂,阿寻连忙朝着声音处看去,毗摩质不知什么时候踏入了镇上,正掀开各处的房顶搜寻着百姓。
阿寻连忙敛住心神,绿色的草叶朝着毗摩质奔去,扯住了已经伸进了房里的胳膊,房里正躲着一对母女,母亲紧紧的将女儿护在身下,父亲正从毗摩质的嘴里奋力的往外爬着。
“你给我出来!”阿寻大吼一声,头发兵分两路,一路扯着毗摩质的手臂,另一路则向毗摩质的眼睛刺去。
毗摩质忙伸出手去挡住刺向眼睛的头发,屋内的母女逃过一劫,阿寻借着头发攀上毗摩质的大头上,将还在毗摩质嘴边挣扎的男人救下,毗摩质双眼被挡,气的火冒三丈,抬起双脚胡乱的在房里踩踏起来,阿寻连忙跳进屋里,将死里逃生的一家三口救出屋子。
“哼!”罗刹女脚踏着一朵紫色的雾气,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将手中的双刺转的溜圆,“你又能救多少呢!这镇上可还有不少人呢!”罗刹女手指一弹,一支尖刺冲了出去,所过之处惨叫连连,通通都被罗刹女的尖刺扎了个对穿透心凉。
“你好卑鄙!”阿寻忙放开救下的三人,朝着罗刹女的尖刺追去,得了自由的毗摩质便张开大手一家一家的掀开屋顶,搜寻着还没有离开的凡人。
绿色的草叶行动敏捷,很快便追上尖刺,刚缠住尖刺,身后便传来呼救的声音,阿寻转身望去,毗摩质正扔了一个人进嘴。
“啊哈哈!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同类被杀死,被吃掉,感觉怎么样啊!”罗刹女站在云端,娇声笑着。
阿寻气的双眼通红,狠狠的看着罗刹女,说道:“你不就是想要我入你的药吗!我倒想知道,如果我被弄的支离破碎了,你还要不要啊!”说完,阿寻扬起另一股头发,朝着毗摩质的脖子缠了上去。
“哦!呵呵!”毗摩质被勒住了脖子,嘴里的人一时半会儿掉不下去了,毗摩质忙扯着阿寻的头发,而那根尖刺被阿寻的头发缠住正在往另一个方向用着力,两端都在用力,阿寻瞬间便成了根拔河的绳子。
“痛!好痛!”阿寻被扯着,从头皮到身体都在巨痛着,感觉马上就要被扯成两半儿了,“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还以为自己永远不死呢!只不过这死法,是不是有点难看啊!”阿寻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看罗刹女都成了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