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忘了你们是一家人。”他看着四周无所顾忌地笑,得意洋洋转回头看我,用手表示让我看清楚这些人,随时都可以把我从椅子上拖下来按倒踩得不成人形。
“没关系,光棍不斗势力。”我好脾气地说:“你们舞刀弄枪跟义和团似的,谁惹得起,盲目从众的群氓最令人敬畏。”
“你们都是有组织的人,我也跟你明说吧……”我站起来笑,他抬眼看着我,一脸得意,坐在椅子上身子略后仰,“说什么?”他大度地说:“我听着呢。”
“干你娘!”我把整盘肘子糊他脸上,汤汁淋漓顺脖子流,“说了送你见霍金,你当我放屁!”我扑过去一脚连人带椅子踹翻,举起折叠椅就朝他身上砸,旁边的人都躲闪飞溅的肉汁,但很快又围上来,“别动,你们谁想全家不得好死,像当年那样,就尽管上来管闲事。”我大吼,所有人都没动,脸色突变,看来他们对当年的事儿都是心有余悸。包厢里的同学也都放下筷子涌出来,嘴里嚼着饭菜瞪大眼看我打人,有几个捋袖子准备帮忙。
“你们别管,这孙子我收拾他。”
他们扑上来变成群架就麻烦了,我们没带家伙指定讨不到便宜,还是维持现状最好。反正这孙子还不上手,只有挨打的份。从进来到现在就看他最嚣张,立起折叠椅用金属靠背死命砸他的脸,听到他发出声惨叫,双手捂脸蜷着身体满地打着滚,血从指缝间流出来。“够了。”有人过来抓住又砸下去的椅子,“你把我们都当吃干饭的?”我抬头看是李敏家那个忍气吞声的长辈,啐了口吐沫:“你连李敏受气都管不了,老子替她出气还唧唧歪歪,你说你能吃几碗干饭?”他的脸白了白,抓椅子的手有些放松,我举起折叠椅挣开他的手,又去砸满脸是血刚爬起来直腰的那小子,光溜溜的脸涂满血,眉弓处咧开血口像是婴儿的嘴天真的笑。
“给我废了他。”他边向后躲边喊,左右的人有些向我涌来。
李然不知什么时候从那俩货手里把军刺骗到手,跑过来递我一个拿在手中,那俩诗人般壮丽的汉子戴着墨镜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肌肉酸痛似的抽搐。
同学们大部分都抄家伙围过来,只有几个想顺墙向外溜,被人挡在门口。
“谁废谁啊?流氓啥时候这么仗义了,顶着全家死光的风险出头,来来露个脸给我瞧瞧。真以为方家人都是死的,我们只是没你们这么下作,靠着人多欺负人少,要来就来狠的,一个顶你们十个百个,让你们几十年都洗不干净吓尿的裤子。”
“你先动的手。”有人不服气的说。
“没错,就是我。”我看着那个人说:“我动手,你们不能,除非不想活了,这是规矩。你们想和我谈话,就要守我的规矩。”我把椅子摔地上坐下来看着他们,拿筷子想夹红烧肘子的肉皮发现刚让我摔了,就夹了片酱牛肉放嘴里。
“你太爷爷真的准备动手了?”李敏看起来心情变好,对我的态度有些暧昧。
“不知道,他走了连句话也没留过,不留话留钱也行啊,钱也没有。”我说:“动手也是你们惹了他,过去的事我也知道点,你们为了本书害死了我爷爷,他才动得手,现在又为了什么?”
“你知道书在哪?”他们同时问。
“什么书这么好看,几十年了都忘不了。我要知道就告诉你们了,现在谁还留书啊,都要钱,听名像本古籍——《长生诀》,值钱吗?”
“值大钱,你只要能拿出来,要多少钱有多少钱,只要说出个数。”
“知道了,我见到太爷爷肯定问他,这么好的事儿要是早知道上次就问了,我还真不知道家里藏着这样的宝贝。”
“嗯,我听说朴老太对你动手了?”那个和李敏相像的男人试探着说:“还有个女鬼缠上你,有这回事吗?”
“没错,那个女鬼说它叫小倩,还要和我结冥婚,我太爷爷才说要给你们点教训。”
“冥婚结了吗?”有个人急问。
“让人搅了,没结成,这事你们也有份吧?”我看着他们问:“你们的恩怨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掺和,拜托你们别扯上我。”
“都是你们孟家搞出来的事。”所有人恨恨地看着刚才问话的人,“几十年相安无事,方老头颐养天年,什么事不能等他死了再说,”
“还不是觊觎那本书,想先下手为强,打上了方老头后人的主意,把他惹翻了,又像几十年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乱子。”
“我们还怕了他不成?这么多年我们各个家族也都人强马壮,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我们可不想陪着你们孟家死——跟方老头斗不是人多就沾便宜,当年孟杨李陈四大家族高手联手都没斗过他,现在我们谁有长辈当年的本事。”
“你的意思我们孟家的人只有等死?告诉你,我们同气连枝,唇亡齿寒,少了个孟家你们也只是步后尘,方老头不可能饶了你们任何一家。”
“李家人只是让你们拉来充数做炮灰,”我笑着说:“至少他家会没事,我太爷爷也不是老糊涂,你们的事他心里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