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维克多开口拒绝,“办完事再告诉他们就行了。”
维克多说的是他们,而不是他,司机便心里明白了。
这位副队长跟队长向来不对付,看来今天遇见了这个队长要抓的家伙,副队长肯定要抢功了的。
司机不再说话,只是用脚尖轻轻点了点油门加快了速度,他们刚刚进去停车场再出来,时间过了5分钟,5分钟之内,这两个人能走多远呢?
“右边的狄卡思酒店,你把车停前面去一点,不要开进去。”维克多在后方突然坐直身体,他的眼睛像雷达一般地搜索,发现莫磊跟另一个家伙已经走进了前方几百米的一家酒店。
司机依言将车速放慢,停在酒店大门的右前方50米。维克多坐到了车窗边,几乎将脸部贴紧了车窗上朝外面看着,车厢里悄无声息,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终于抓住他了,这次一定要弄死他,什么盘都不管了,不能再让戈登那个家伙给自己找麻烦。
维克多绷紧了牙,然后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凌晨三点。
狂风夹带着暴雨从加勒比海岸肆掠而来,刮过市区,不到15分钟,大街上便有了积水,高低不平的街道上水流从上而下奔腾,大雨溅起的水雾将原本就黑暗的街道弄得半米外就看不清道路,几棵新移过来的大树被狂风扯出了树根,在雨水里摇摇欲坠。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小时之后,积水泛滥成灾,排水沟上的街面足足有两寸深的积水上漂流着落叶跟垃圾,惨白的路灯下到处一片狼藉。
一台停在路边的漆成咖啡色的面包车突然启动,朝着大街上前行200米之后,在那家叫狄卡思的酒店路口左转,沿着酒店转了一圈,车子停在了酒店后门的一条巷子内,面包车的车门拉开,从车上下来6位带着头套、手持47的精壮男子,模糊的光线下,似乎每一个人都穿着凯夫拉防弹背心,带头的家伙在右肩上还挂着一枚手雷。
大概是他们在车内已经做好计划,下车之后,彼此不发一言,扑向酒店后门,其中的一名队员在进入酒店之后迅疾地控制了保安室,余下的几位队员互相比划着手势冲进了酒店内部,两名队员走的是防火通道,另外三名走室内的楼梯间,上到2楼之后,一位早就在那里等待着的家伙接过其中一位队员递过来的武器,伸出手笔画了两组数字402,然后三个人一起冲向4楼。
三个人沿着楼梯轻捷地冲上四楼,第一位队员在过道门口伸出头透过木门上的玻璃窥视镜朝四楼的国道上看了一眼,低声示意,“安全”。之后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推开门之后,持枪警戒,让另外三位队员闪身走进国道,四个人互相交替着朝402房间扑过去。
“等等”,一位队员冲到门口,附耳在门口听了听室内的情况,里面传来节奏感极强的鼾声,他回头对其他队员做了个手势之后,抬腿便想将脆弱的木门踹开,在他身后,之前坐在2楼的楼梯间等待的家伙忍不住低声制止,但为时已晚。
爆炸声震耳欲聋,整栋楼似乎都在爆炸之中摇晃了一下。但安装定向炸弹的人将炸弹的爆炸范围局限在门口3米左右的范围,虽然如此,过道上安装的吊灯仍然在摇晃了一阵之后轰然落地。
门口的队员身体像是被巨锤击中一般,朝后飞出,碎裂的木板、墙壁上的碎石、炸弹内包裹的碎片像雨点般溅射他全身,身体撞在对面的墙壁上之后像堆烂泥般软瘫在地上,鲜血从全身密布的伤口中汨汨流出。
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发声警告的队员已经将身体伏在了地面上,并且将身边的另一位队员也压制在地上,但溅射的碎片除了将还在站立的一位队员推出几米外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爆炸产生的气浪也将伏在地面上的他们震得耳鸣眼花,剧烈的狂咳之后吐出的唾沫中带着鲜血。
“撤退!”
幸存的两名队员耳机里传来低沉的命令。两名队员在地上缓慢爬起身,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互相搀扶着去察看那位被推出几米远的队员。至于站在门口那位,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尖利的哭喊声与惨叫声在宁静的夜里传得很远,酒店内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开始有人朝外跑
酒店值班的工作人员迅速拿起电话报警,还有人开始疏散住客。
整个城市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