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武之靠着吉普车掩护,逃过了爆炸的伤害,虽然吉普车靠着仓库的一侧尽是坑坑洼洼,但他却逃过一劫。
他除了离爆炸太近,现在有些双耳蜂鸣、大脑嗡嗡作响以外,并未完全失去战斗力。
比起米田三尉,他的情况十分幸运,此时的米田三尉脸上凹进去一寸,一个石子正镶嵌在他原来鼻梁的位置,死的不能再死。
平田武之拔出枪,正准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组织战斗,突然感到背后一疼。
他疑惑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陷入黑暗前,几个问题始终困扰着他。
是什么时候攻击的我?
是什么杀死了我?
“砰!”
“砰!”
零零散散的枪声中,沈怒闲庭信步,踏着泥泞继续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对于倒地者,他往往用勃朗宁M1935抵着脑袋给他一枪,丝毫不会浪费任何一颗子弹。
“啊,妈妈——”
一个士兵由于离墙壁太近,被爆炸震塌的砖石将下半身埋在了下面。
他痛苦的哀嚎着,手无力的刨着压在身上的杂物,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啪!”
一双脚停在他身后,随后就是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在他后脑。
他停止了哭喊深吸一口气,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突然,冰冷的东西离开了后脑,脚步声走远了。
“感谢神,我活下来——”
“砰!”
他的双眼突然失去了神采。
千草贵子按下最后一颗子弹,喊道:“我装好了!”
陈冲将步枪递给她,接过弹夹装到AK-47上,他笑眯眯的对千草贵子道:“你自己小心哦,我去把坏人全都杀掉!”
随后他转身踏进了那个鲜血与哀嚎交织的场所,嘴角带着笑容,嘴里哼着“踩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把大AK......”
中川典子看着战场上的那两个家伙,突然打了个冷战,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她并不是第一次目睹死亡,也不是第一次亲眼看着别人杀人。
毕竟大木立道,就是在她与七原秋也和国信庆时的围殴下被击杀的。
但是她没有见过,如此冷酷而惨烈的场面。
一个一言不发,像老农夫割稻子一样,默默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一个笑容灿烂,经常用温柔阳光的表情和语气,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内容。
这两个家伙,是魔鬼吗?
千草贵子很快装好了莫辛甘纳的五颗子弹,看着手中的步枪,心底一股难以压制的冲动,不断地驱使着她。
深呼一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她将武士刀插在腰间,毅然跨入了战场。
砰砰的枪响,夹杂着不时的哀求,以及痛苦而绝望的嚎叫。
幸存士兵零零散散的还击,在雨幕中显得那样无力,枪口的火光,反而更快将三个搜寻者吸引了过来。
满地地横陈尸体,被子弹撕裂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涌出血液,复又被雨水冲刷,不一会儿便被洗的干干净净。
天雷滚滚,暴雨倾盆,只有电光闪烁的一瞬间,才能瞥见地上的血腥和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