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床帐上用银线勾勒着简单而云纹,大气而典雅。
成零盯着看了许久,不确定地伸出指尖触碰了一下。
干燥而又顺滑,鬼应该是摸不到东西吧?
她先知后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脖子上传来一阵钝痛,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缠绕了一圈的布料,掀开了床帐。
在她下地的那一刻,靠在门边打盹的宫女睁大了眼睛,“醒了!她醒了!”
此时从外面呼啦一声窜进来一群高龄到够到当她爷爷的太医,成零又被按回床上,被十几双眼睛来回巡视。
“真是不可思议,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可是这不符合常理啊。”
“大概是命硬吧……”
“我说……”成零忍不住开口,却又因为疼痛止了声,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吞下了一块碎瓷,每说一个字都疼的心尖在颤。
“既然这小女娃醒了,那要不要告诉殿下一声?”
一个太医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说是肯定要说的,不过我们都没资格进无赦祠”
“托那里的人传个话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谁去?”
“谁年轻谁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一会的功夫满屋的太医就走了个干净,只留下那个宫女和成零大眼瞪小眼。
“您昏迷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想要吃点什么吗?”
成零摇了摇头,想吃也得吃得下才成,“笔……”
“啊,好。”
宫女连忙去给她寻来了笔和纸,还另外拿了砚台来磨墨。
成零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右手腕上也被包了一圈,提笔时总是无力,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斜斜。
“这里是哪?”
“这里是太子殿下的寝宫,您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了。”
三天了……
成零无意识地落笔,晕染了雪白的宣纸,“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想起这件事,宫女看她的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姑娘,您还记得自己怎么了吗?”
自杀?
撞刀沿儿上了?
这两个回答说哪个都不太合适,成零想了半天也只好点了点头。
“是太子殿下抱您回来的。”宫女脸上心有余悸,“当时我没敢多看,但您身上有好大一块血迹。”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全来了,就是您刚刚看到的那些人。”
“哦……”接着她问了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刚写完,又赶紧划上一条墨杠,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写出来总觉得莫名惊悚。
“我是怎么好的?”
宫女摇了摇头,“当时里面除了太医任何人都不许进,奴婢不清楚。”
成零脸一黑,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宫女秒懂她的意思,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笑着说道:“您放心,衣服是奴婢换的。”
成零转了转笔,犹豫了一下,写道:“那,他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