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歌的肩颈上传来一阵疼痛,她使出浑身力气,借着身下椅子的高低之势,向旁边滚动,将李佑斐从侧面推了出去。
她手脚并用,喘着粗气爬起来,捂着脖子上的伤势向门口跑去。
李佑斐一击不成,脚上有伤又爬不起来,只得绝望的将手中的剪刀扔出来,大喊道:“我要杀了你!”
剪刀砸在曲慕歌身上,又落到了地上。
曲慕歌扯开门,踉跄着跑出去,与请何太医回来的环环撞到了一起。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环环望着她衣领上的血,整个人都慌了。
曲慕歌回头去看北五所,说:“李佑斐疯了,他要杀我!”
何太医急忙领着曲慕歌去隔壁房处理伤势,环环一脸愤怒的冲进了房中。
不久,宫里的各处宫灯,依次被点燃,京军卫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将北五所团团围了起来。
曲慕歌的伤势说重不重,没有性命之虞,但说轻也不轻,擦着脖子侧面斜刺下去,拉了好长的伤口,幸而隔着冬天的厚衣服,伤口不深,但血流了不少。
雍帝被惊动了,曲慕歌刚被送回体元殿,他就赶来过来。
看了女儿脖子上的伤,雍帝气的面色铁青,闷声道:“是朕不该心软!”
曲慕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不希望看到父子相残,但李佑斐这么恨她,的确是个大隐患。
早晨,宫门刚打开的那一瞬,顾南野便闻讯进宫。
他裹着寒风奔袭到体元殿,面色阴沉的小心打量着曲慕歌的伤势。
曲慕歌夜里没睡,直到早上才喝药睡下。
眼下,她呼吸平缓,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这才让顾南野情绪稍缓。
他退出寝殿,仔细盘问徐如环昨夜的情况。
听完之后,他非常自责。
在皇上心软要接李佑斐回宫时,他就曾担心李佑斐会报复太玄。
但皇上说会尽快把李佑斐送去封地,而且宫里段左二家的余党眼线已被他清理干净,他料想李佑斐没有爪牙,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但怎么也没想到,李佑斐以自己为饵,亲自动手,不惜与太玄拼个同归于尽!
顾南野正自责着,宫女传话说大公主李慕缦来看望太玄。
顾南野直接做主,说道:“不见!”
李佑斐能有机会接近太玄,全是因李慕缦,顾南野难免有所迁怒。
李慕缦早上进宫拜年,从喻太后那里听说了李佑斐刺伤太玄的事,她希望能跟太玄谈一谈,一方面是希望她不要误会自己,再则,若有可能,希望能求情,留李佑斐一条活路。
听她太玄喝药歇下了不便待客,李慕缦只得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曲慕歌一觉醒来,感觉昏昏沉沉的,大概药效过了,脖子上的伤口开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