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夜之间,京城变天了。
庆王死了,太后和皇上病倒了。
朝臣们惶惶不安,一方面打听皇上的病情,一方面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向阁老,询问着是否要请皇上早日立三皇子为储君,以防被不时之需
曝晒的烈日下,京城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曲慕歌在养心殿里亲自为雍帝打着扇子,守着何医正给雍帝治病。
一次针灸过后,雍帝幽幽转醒。
他的嗓子中带着气音,沉重的呼了几声,看到曲慕歌后,又想起吐血前的事。
他声音嘶哑的问道:“你、你如何知道?”
曲慕歌知道雍帝肯定会问,早早的唤了应公公在养心殿外候命。
她将人传唤进来,应公公便跪在御前将当年往事说了出来。
“柯良人原先是太后身前的大宫女,因时常替太后给先太子送吃食和衣物,暗中与先太子有染。在先太子坠马去世后,柯良人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这事在宫中是要丢掉性命的,她为了活命,便生出一计,求了太后娘娘的恩典,成了您的嫔妃。后来她顺利侍寝并诞下皇长子,可喻皇后却容不得她,柯良人只好把皇长子的身世告诉喻太后和喻皇后以求庇护,但太后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将喻皇后和柯良人都毒杀了”
雍帝听完后,闭眼靠在床上,又是半天缓不过神来。
喻皇后是太后杀的,太后却诬陷是他为了宋长乐而杀的,逼的宋长乐不得不仓皇下嫁顾家。
曲慕歌望着日渐消瘦的雍帝,心里也替他憋屈。
先帝、宋先生、喻皇后、左贵妃、先太子、庆王没有一个是他杀的,却都要他扛。
无上至尊的人,真的就能扛得住这么多委屈和压力吗?
她不忍心。
曲慕歌让应公公退下后,在雍帝耳边小声说:“庆王,没有死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吓的不敢回京,逃到虬穹去了顾侯便借着这个机会,向燕北发难,也正好逼太后党现一现原形您,就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雍帝心里真就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不疼爱庆王,但毕竟是当做儿子养了二十年,若真的死了,又怎么会不难过?
知道了真相之后,雍帝喝药后终于能够安稳的睡了。
可此时此刻的前朝,已是波谲云诡。
庆王的“死讯”让白家也颇受打击,白灵婷哭昏在庆王府,被陶氏接回白家照料。
白老夫人原以为长房受此重创,必然没有精力再管三房的非法放利的案子,谁知道白渊回不仅催促着刑部的人办案,还鼓动着族老们一起,要舍弃了白家在燕北的产业。
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不要了,白老夫人无论如何都不肯,但族老们都觉得燕北将要出大事,不可为了贪恋钱财而让整个家族陷入绝境。
白老夫人便想出分家的主意,让三房带着燕北的产业分出去。
这个主意,白渊回并不反对,但他提出要求,要白老夫人跟着三房一起回酉阳老家去经营产业,就不要在京城招惹是非了。
刑部的案子将要查到白以诚头上了,他本就想回老家躲一躲,这主意正合他意,他便替白老夫人做主,跟三房趁夜色回酉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