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别辞赶回姑苏。
见到甄圆,别辞觉得他瘦了,询问才得知是喝酒败光了盘缠,去寒山寺对付了几日,粗茶淡饭的把肚子里的油水给洗干净了。
别辞笑道洗干净了好,省的甄道长走起路来老喊休息。
甄圆也不跟别辞计较这些,他只管拉着别辞走进一家酒馆,叫了烧鸡好酒,自个儿吃喝了起来。
别辞素食戒酒自是不能与其对饮,叫了碗阳春面,与甄圆同席而坐,反倒显得极为落魄。
甄圆也不问别辞这一行去了哪里,全然只顾着吃了。待到他酒足饭饱,天色已是暮时,姑苏城张灯结彩拉起了彩灯,各条大街小巷都亮堂堂的,甄圆告诉别辞,这是秋分灯会,前几日城里就张罗起来了,热闹得很。
“你这个迂腐的老道士,连这都不知道,华山雪太大把你都给冻傻了。”还不忘调侃几句。
别辞望着满城的灯火,又想起来了那位名叫干将铸剑师,不免愁情溢上心头,毫无赏玩的兴致了。
他随着甄圆穿梭在人流窜动的永安街上,思绪却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至纯至善之人,至纯至善之人。”不禁默念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这至纯至善之人要到哪里去寻,更别提干将所在何方了。
别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明,那孩子生性纯良,性子贪玩了些,也算是至纯至善之人,故别辞在寄回华山的书信里交代,让苏辙带陈明下山来,此刻又想到陈明年幼时居住小镇曾被妖人侵扰,至亲惨死,这孩子心底多少有些仇怨,跟至纯至善似乎又远了几分。
别辞不免觉得好笑,华山派弟子数百人,竟然挑不出一个,可谓至纯至善之人,师弟师妹多半沾染了些俗世的戾气。
甄圆见这呆道士跟在身后不发一言,此时竟开始傻笑了,挠了挠头,他把自己刚买的猪头面具一把戴在别辞的头上说道:“这面具跟你挺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