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听到这里,身形微微一颤险些跌倒,他想起了师父,地藏经的失窃必然与师父的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又想起了那盏灯笼,那个叫南妄的姑娘,她正是归云居宗主之女;这错综复杂的人和事交织在一起,却在李沉舟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张无形大网。
李沉舟猛地抓住葫芦道人的胳膊说道:“这件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了。”
剃头周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少年,嘿嘿一笑道:“有点意思,臭小子今天有点意思。”
葫芦道人眉头一皱道:“看来小友与这离殒丹多有渊源,似有破解之法,可这妖剑干将,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李沉舟咽了口口水,淡淡道:“我来。”
屋外葫芦树上落得一只青鸟,它啄了几口地上破开的葫芦,又扑翅跃起,飞到外屋的椅栏上,啄了啄自己的羽毛,这才兀自离去。
葫芦道人半信半疑地望着眼前的少年,那吕氏道人所说的化解别辞之危,莫非是让这少年承受妖剑的怨念?未免太过儿戏了。
剃头周眼里倒是露出一丝少有的狂喜,他拾起地面上沾血的纱布,走到木床旁,深吸了两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那妖剑连同剑鞘一道缠了起来,转而望向李沉舟道:“背上它。”
李沉舟虽心里有些害怕,但这几日发生之事让他明白,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此刻,他更是这般接近了真相,他名字里的这个“李”字,可不是随意选取的,想到这里,李沉舟再无犹豫,走到床前,一把背起了那把妖剑干将。
他只觉得清凉袭身,并无想象的那般意乱之感,他望着剃头周点了点头。
剃头周狐疑地望着李沉舟,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此葫芦道人则携那婴儿,连同那棵枝繁叶茂的葫芦树迁离此处。李沉舟坦言屈宅有一份地藏经手抄册,想必能有原本的线索,故而剃头周一行人折返回峡口镇,一探究竟。至于重伤未愈的别辞,李沉舟也提了个法子,他道那日沧澜城料理大赛的那位“笑面饕餮”,兴许能帮上忙。
临别之际,李沉舟走到葫芦道人身旁,靠近他耳畔问道:“我家老爷那封信你当真还是看一下的好,我这趟回去办事,好交差。”
葫芦道人一拍脑袋道:“说的是,说的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说罢折返回屋,又是一阵翻箱倒柜,叮咚咣当响,终于在最显眼的外屋桌子上找到了书信,这师徒俩可真是一个德行。
葫芦道人拆开了那封书信,他望着信纸疑虑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跟李沉舟讲,在屋子踱步了几圈后,终是迈出了步子,向屋外走去。
李沉舟接过信件,摊开信纸一看,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封“无字天书”。
李沉舟好气但又无奈,他不禁惊叹,这吕氏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