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多雨,但隔三差五的叫花鸡、每天早上需要购置的香酥葱油饼,长此以往他二人的钱袋很快就要见底。
他二人盘坐在一起,盘算起往后的生活,这李沉舟的修行是不能打折扣的,剃头周该吃的还得吃,该喝的还得喝,可这钱从哪儿来呢?
“要不,你也把酒给戒了,这样既不影响我的“修行”,也省的我看着眼馋。”李沉舟一边说着一边给剃头周倒酒。
“屁话,钱是省出来的吗?坐吃山空早晚饿死,咱们得想想办法。”剃头周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嚷嚷道。
李沉舟追问道:“什么法子。”
剃头周饶有意味地弹了下李沉舟的脑袋:“都给你安排好了,吃完这顿饭,自有人带你去赚盘缠。”
李沉舟估摸着准没好事,成又是以修行炼体为噱头让自己去做什么苦力,他的嘴角不知不觉就歪了起来。
“嘿,你小子还跟我置气,罚你去山瀑冲背的啊。”
李沉舟赶忙丢下碗筷跑开,连连认错。
饭后,果然有一童子来此拜见他二人,那童子约莫十岁不到,生得轻灵俊秀,颇有几分仙灵气韵。他就站在山洞口,等着李沉舟自己出去。
李沉舟便听从吩咐,跟着那童子去了,他二人去了方圆镇东南方的一座书院,名曰朝露书院。
那童子便是这里的一名学生,而李沉舟则是来料理书院的清洁卫生工作的,剃头周给他寻得一份差事。书院多是一些阔绰子弟,故而给出的工钱极高,只需每隔三日来整理一番足矣。
随着那童子参观一番,熟悉了大概地形后,李沉舟获得了一把扫帚和一下午的劳作任务。
进入书院有百来步台阶,上面多是些步履留下的泥土,夹杂着春日的芬芳。
李沉舟想起了他在寒山寺扫台阶的时光,一晃都过去好些年了,同样是台阶,一处是落叶,一处是泥土。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可他抬起头却什么人也没有。
当他清扫完台阶,书院里已经开始授课了,弟子们和先生都在正殿内诵读诗书,便也没有人监督他这个临时工。李沉舟索性站在门外听了起来。
“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李沉舟听的一知半解,都没注意一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听什么呢,挡着爷的路了。”
一个跟李沉舟年龄相仿的公子哥,一把拉开了李沉舟的身子,推门而入。
李沉舟一时没防范,一脚踏空,摔了一跤。
那公子哥还不忘回头吐了口唾沫,道:“什么东西,滚。”
随后他坐到了最邻近先生的位置,满堂弟子无人敢多言他半句,就连先生也没有责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