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思与南妄此刻已经对甄圆深恶痛绝,唯有满满还正眼瞧一瞧他。他们四人便这样分排而行,互不交谈。
至于他们要去哪里,并没有人知道。南妄心中挂念着父母何所思则思念着别辞甄圆和满满俩没良心的相对比较欢脱,去哪里他们都行。
因为仍是正月间,途径村庄小镇无不是张灯结彩,对外来的访客也不慎吝啬,好酒好肉总是没有亏待他们。但他们四人的关系却没有好转,二是愈发的冷漠,似是同行的陌生人。
甄圆自知理亏,多有亏欠何所思,但他这人只好油嘴滑舌,正经认错道歉真不知如何开口,好在他还记得何所思听及别辞的神情,如此就送她去见见那落魄的心中人吧。
寻人探物对甄道长向来不难,隔三差五的偷瞄几眼星象,再结合地貌变化和气候温湿,确定了自己的大概位置,再寻找前往九华山的方向,简直易如反掌,如果别辞他还没有离开的话。
又行了几日,红色的福字也渐渐褪去了颜色,春节过完了。随着地势的攀升,所到之处人烟也是日渐稀少,再后来更是鲜有人家,但好在冬去春来气候也渐渐暖了起来,阳春三月,春暖花开。
这一路途径许多岔路口,何所思便装作思索装停步不前,甄圆总能不假思索地作出判断,甄道长尴尬地淡笑,往往是换来何所思的一个冷眼。但无疑,他们距离九华越来越近。
初春的鸿蒙山雪并未全数消融,远看山尖处仍是白雪皑皑,但山脚下已经有了一抹新绿,嫩草破土而出,满满小脚丫踩在上面痒的她咯咯直笑。
半山腰处,南妄才发现,远处的山峦似曾相识,大概是到了,她想到了鹤伯,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她会跟何所思描绘这里的山川地貌,还会讲述那位道长在这山中的见闻趣事,何所思听得甚是认真,有如自己便是随他一道来访。但当南妄提到那位云中垂钓的吕姓前辈,她却自个儿闭了口。
“怎么,那人也同甄圆那厮一样不是东西么?”何所思笑着调侃道,显然已经释怀了前事。
南妄再无笑意,道:“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是我看不透琢磨不得又处处都有他的人。”
何所思一愣,这样的人她身边还真没有,但是与其远离总是没错。
鸿蒙山云海渺渺,山尖处能瞧见相对低矮些的九华山,与山中茂密的密林林,还有那块被业火焚烧殆尽的焦土,突兀且明显。
“你的别道长应该就在哪里。”甄圆喃喃道。
何所思这回没有再给他以颜色,而是点了点头,在这荒山野岭的真不知他是怎么过来的。
上山之径不甚困难,但下去的山路就麻烦得多,并无供人行走的山道,多是陡峭的山岩,幸有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破岩而出,才让他们的手有所拉扯。
满满一直死死地抱着甄圆的脑袋,何所思、南妄一前一后的护送着,千难万险折腾的甄圆满头大汗,这才到了九华山,苍翠的密令就在眼前。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甄圆叹了口气,道:“他还能去哪里?”
“叮铃”一声响,甄圆低头一看,一跟细小的丝线绊在他的腿间,而丝线中央悬挂着一个铃铛。
“不好。”甄圆大喝道,虽然不知道这铃铛是何用处,但总归是防人所设。
但他没来得及跑开,一根暗箭已经从机关卡射出,正中圆心地射在甄圆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