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不公平,她下手时也不知我是官差啊,只当我是个给她男人送姑娘的坏蛋。”
闫寸冷哼一声,道:“她还不是刘府正室,就已如此不能容人,真若叫她得逞,刘府才要遭殃。”
“也不能这么说……”吴关想了想,改口道:“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快睡吧。”
两人只睡了不足一个时辰。
天还未亮,出门抓捕王三郎的不良人回来了。
不良人叫门时,两人都醒了,闫寸道了一句“睡你的,我来”,兀自出了门。
“什么情况?”见王三郎并未抓回来,闫寸皱起了眉。他一边沉声询问,一边快步向典吏衙大堂走去。
“住处无人,我们便去了车队常常落脚的邸店,找到了车队领头人,领头人说,王三郎前两天刚向他辞了行。”
“辞行?去哪儿?”
“领头人也不知道,不过,据他说,王三郎辞行之前,总找理由推辞活计,他已有两个月没走过商了。
走商的不出门,岂不是坐吃山空?定是有人给他钱,雇他去撞刘家两位长辈。”
“黑市买命现在什么价儿?”闫寸问道。
“老价钱。”不良人伸出一根手指,“一串儿起价。”
“要杀刘员外这样家大业大的两口子,少说也得十条银鱼儿。够他娶房媳妇儿,挥霍几年的。”闫寸道:“王三郎具体哪日向车队领头人辞行的?”
“就刘员外死那天,刘员外晚上死,他第二天午时左右去辞了行。商队领头人记得清楚着呢,那天热极了,午时人一点精神都没有,正想充个盹儿,被王三郎搅扰起来,一肚子火儿,两人还争执了几句。”
“争执?”
“不外乎王三郎做事没长性,白瞎了领头人器重他,教他本事云云……王三郎火气也大,一副眼高于顶懒得废话的样子,最后连车队克扣下的半吊钱都没拿,人就走了。”
不良人建议道:“要不咱们先发告示,敦促各坊武侯帮着找人?”
“若他已拿到了刘氏夫妇的买命钱,定不会在长安停留……”闫寸以指关节敲击着桌上的一本籍册,思索片刻道:“得辛苦兄弟们,连夜随我走一趟了。”
“您尽管吩咐。”不良人道。
闫寸起身,对候在门口的两名不良人道:“速去备马,再挑十名精壮精神的不良人来,随我出城办案。”
“是。”
随闫寸一同出屋的不良人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出长安城向南,过子午关,在安业县下辖,有一仅有几十户人家的村落,名为金乾村,这地方跟王三郎有些渊源,或许他就在那儿。”
“县尉如何知道?”
闫寸已顾不上回答他,因他看到吴关出了屋门。
吴关兴冲冲道:“我也去,带我一个。”
“胡闹,连夜奔袭,你马都骑不利索,回去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