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寸继续推让,那守卫生了气,道:“你我皆为主分忧,为何这般羞辱我?”
闫寸只能收起钱来,连声道歉。
守卫终于找到了一小瓶生菜籽油,他并未将瓶子递给闫寸,而是道:“不报王妃可以,但我需与你同去文学馆检查一番,明火亦灭暗火难防,天干气躁,凡事须得小心。”
“好。”闫寸随守卫出了厨房,又出了驻扎区域。
他主动走在前头带路,顺利转到了文学馆背人的一面。
再往前三步就是世子师所躺的地方了,闫寸回头看了守卫一眼,“哎呀”一声。
“怎的?”守卫脚步不停。
“莫动莫动,蛰虫!”闫寸指着守卫一侧肩膀道。
“多大点事。”
这话守卫没说出口,但毫不在意的神色表明了他的想法。
他抬手,朝着闫寸所指的那侧肩膀拍去,他对自己蒲扇大的巴掌很有信心,认为这一击势在必得。
此刻,守卫一手托着装生菜籽油的瓶子,一手拍向自己的肩膀,两只手都占住了。
闫寸也抬了手,手刃砍向了守卫的脖子。
这一击真假难分,当守卫意识到闫寸不是帮他拍打蛰虫,而是实打实的攻击,已经晚了。
闫寸上前,一手扶住昏倒的守卫,另一只手接住了装生菜子油的瓷瓶。
“对不住了兄弟。”
此刻,闫寸已弄清了一件事,厨房一切照旧,并没有因为突然多出一队人马而扩大采购的迹象。
他们是偷偷混入秦王府的!
他们有没有其他内应目前还不好说,但闫寸可以确定,秦王府正门的门房一定有问题。
至此,事情已基本查清。
管,还是不管?
闫寸低头看了看昏倒在脚边的侍卫。
他那么年轻,他的忠诚那么炽烈,他不该死,隋末混战中死了太多这样的人,到了唐,他们不该再白白送命。
闫寸很快说服了自己,或者说,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来管这天大的闲事。
可这闲事该怎么管?
闫寸决定先去秦王府正门,找门房探探口风。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世子老师毕竟常在府内穿梭,穿他的衣服容易露馅。
闫寸对昏迷的府兵道了一声“对不住”,开始脱他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