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是多久？”钱云岭问道。

杜婆婆笑而不语。

钱云岭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周寻，周寻摇了摇头，也表示不明白。

魏长林将玉佩放在乐瑶手中，然后对杜婆婆说道：“婆婆，还麻烦您给乐瑶整理一番，我们便立即启程。”

魏长林话音刚落，周寻接着说道：“我也去。”

“不行。”

“你若顾虑我给你拖后腿，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拿乐瑶的性命开玩笑的。”

“不是。”

“那是为何？”

魏长林没有说话，杜婆婆则拿了一块沾有乐瑶血的手绢，递往周寻面前。手绢还没有靠近周寻，周寻就忍不住想吐了。

从他一进山洞的时候，就一直觉得呼吸有些不过来，甚至有些想吐。但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落灵水秘方和乐瑶身上便没有顾忌到自己身体的不适，现在才感受到这味道就和当初见到的那些行尸身上散发的味道一模一样。

可以说现在整个山洞里都充实着这个味道。

周寻吐了一会，突然意识到这血的主人可能是——乐瑶！

再次忍住恶心，抬头看向床榻上的乐瑶。

在一旁的钱云岭，也意识到山洞的熟悉的异味，吐完之后，也看向床榻。

乐瑶已经开始有行尸的气息！

“乐瑶她......”

杜婆婆对周寻做了个手势，让他停止说下去。

“你们都先下去吧。”

周寻和钱云岭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乐瑶，痛恨自己什么都不能为乐瑶做。

等三人都出山洞后。

杜婆婆走到乐瑶身边，摸了摸乐瑶的头。

“丫头，你现在的状况只能再赌一把了，是赢还是输，可都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了。”

乐瑶看着杜婆婆，笑了笑：“婆婆......谢谢您。”

杜婆婆听到乐瑶这句话，背过脸擦了擦眼角的泪。

“傻丫头，真的要这么拼吗？”

“我想要长林好好活着。”

“可若你不在，他或者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自有活着的意义，未来谁说得准呢。”

“可你的状况......”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乐瑶打断杜婆婆的话。“告诉长林我可能只有两天的寿命了，不要去长安找药引子，婆婆您说他会不去吗？”

杜婆婆眼眶里溢满了眼泪。

“以长林的性子，知道我只剩下一个时辰的寿命，也会拼尽全力去想办法救活我。就算这里离长安再远，就算没有落灵水，他也会想尽所有办法，尝试各种药材来救我。他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呢？能做的就是在家等他回来，或者偷偷去找他，实际上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有。”杜婆婆忍着泪水说道。“长林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你啊。只有你好好活着，长林才会好好生活下去。所以，乐瑶不管后面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挺过去。为了长林，为了你自己。”

“婆婆。”

“好了，不说了。”杜婆婆再次背过脸擦去眼角的眼泪。“傻丫头，我来给你换衣服。”

“嗯。”

杜婆婆将乐瑶身上的毯子微微揭开，看到她脖子上的锁魂石的那一刻，一直强忍着情绪的她，瞬间奔溃。

将乐瑶抱在怀里，任由眼泪落下。

“婆婆。”

乐瑶虚弱的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杜婆婆的后背，以示安慰。

“对不起，都是我老糊涂了，如果我早点记起来落灵水的秘方的话，你就不用承受那么多痛苦了。”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