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镜子里瞟了王宝宝一眼,她正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一具木偶一样。前天她从外地回来,他感到有一些不对劲,但是却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和从前不太一样了,那样的精明强干、气势凌人、生动活泼,大声的发脾气,爽朗的笑,激动的骂人,似乎通通都不见了。她变得过于在意年龄,害怕被人说她老气,害怕被人说她腰围变粗。只要觉得化妆师哪里做得不能让她满意,她就会歇斯底里将所有化妆品砸得稀巴烂。
“宝宝,你怎么了?”他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吻她的脸,问她怎么了。她突然扑到他怀里痛哭,然后一把推开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昨天晚上洗澡,他像往常一样,准备帮她涂抹精油,却在她身上发现了一道淤痕,有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就在她左边腋下处。此外,他还在她的耳朵下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针眼,已经结痂了,但是很明显就是针眼。他问她为什么身上会有淤痕,她马上大发脾气,用湿毛巾抽打他,打了好几下,打完后又扑在他怀里“嘤嘤”痛哭。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把昨天夜里整理好的行李箱全部放进了车后座。她却一直呆在化妆间里,将一支口红在嘴上、脸上、脖子上到处涂来涂去,将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小丑。当他推开化妆间的门时,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抱着他苦苦哀求,求他不要带她去旅行,因为她的设计师来了若找不到她,就会对她发脾气。
“可是宝宝,我们三个人很久没有在一起旅行了,我和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陪小童出去玩。我把什么都定好了,就两天,两天就回来,好吗?”
“嗯!”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孩子一样点了点头。
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徐子轩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却发现窗外又开始飘雨了。细细的雨丝就像老家的米线一样,轻轻柔柔、连绵不断,很快就让视线变得十分模糊。
他打开雨刷器将车窗擦亮,这时后面一辆红色宾利“刷”地开了过来,差点吻到他的车尾。
他惊了一下,迅速加大油门,车子迅速往前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