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榆说:“您别这么想,等孩子生了,您还要带孙子呢!”
“是的没错,我还要带我的乖孙,对了,那个女人有没有把我织的毛衣都拿走?”徐母说完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她织毛衣的地方,发现那些毛衣和毛线都不见了,急的跳起脚来,“哎呀,那个凶女人把那些毛衣和毛线都拿走了,呜呜呜,我要去和她拼了!”
方筱榆赶紧一把将她拉住:“没有拿走,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全部都收起来放进柜子里了。您先坐下来,在沙发上喝点热茶,我去拿给您。”
方筱榆将徐母安顿在沙发上,走进房间,将那些毛线和织好的毛衣帽子都拿了出来。徐母见了,赶忙放下水杯,高兴地一把抱紧怀里:“可算看到了,我在那里每天除了想你,就是想着它们。我做梦都想再替我的乖孙织出漂亮的毛衣来。”
徐母说着就开始拿着毛线针,一针一线地织了起来。
方筱榆看她织的很认真,转身走进厨房,做了两个煎蛋,又煮了一点菠菜面,端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妈,先别织了,吃饭吧,您在外面转悠了一天,肯定很饿了。”
徐母放下手中的毛线针:“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煮面给我吃,刚才应该让我下厨的。”
方筱榆笑了笑,说:“没关系,您累了,快吃完洗个澡睡觉吧!”
徐母端起面条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七十岁的老人了,一下子就把一碗面条吃的只剩下碗底,可见确实是饿了整整一天。
吃完后,洗完澡抱着她织好的那些毛衣睡着了。
方筱榆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徐子轩之前和她合影的影集。王宝宝只是把墙上的照片都砸光了,影集里的照片还保留着。
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哗”一下流了出来。徐母说的很多,一个单身的年轻女人,怀着一个永远不会有父亲的孩子,这种艰难远远超出她的想象。爱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仅仅只有花前月下和相依相偎,执行爱的承诺需要有钢铁般强大的意志。
春节这几天要不是有赵文柏上门相伴,她都不知道是否能走的出来。那种孤寂的感觉能将瞬间将她的灵魂掏空。孩子虽然偶尔能有胎动,但毕竟是在肚子里面,不会说话,不会交流。她必须每天一个人上街去买菜,面对大街上欢天喜地的气氛。买完菜回到家,她必须面对家中那份让她发慌的趁机。
孩子生出来以后,她必须独自承担的成长和教育。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上学时面临的问题,都必须由她一个人去面对。还有,假如孩子一再的追问“我爸爸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我却没有?”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今天和张婶一群人外出时,有个住在旁边的妈妈,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孩子得了肺炎,刚从医院出来,不能吹风。那个妈妈一直抱着孩子,连吃饭的空档都没有。最后是张婶帮她抱着,她才勉强吃了几口。据说孩子的爸爸在国外工作,一年只能回家一次,要到七月份才能回家。
方筱榆跟她聊了一会儿,那个妈妈说她很辛苦,婆婆已经去世了,公公身体也不好,长期卧病在床。本来请了一个保姆,但是保姆要煮饭、洗衣服,还要照顾公公,所以照顾孩子的责任全部落到她头上。她的孩子身体底子差,经常生病,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度过。她说她已经快要崩溃了,和她先生经常吵架,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两个人是在大学里谈的恋爱,也是在很相爱很浪漫的状态下进入婚姻。她说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爱情像烟花一样绚烂容易流逝,婚姻却像蜂窝一样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