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烟接着电话，然后伸手摸了摸床的另一边。

一片冰凉。

她静静听着关月的声音，抬手按亮床头灯，下了床拉开窗帘，天边早已大亮。

台灯上贴了张便签。

‘公司急事，先回江城，醒了找我。’

笔锋遒劲，一撇一捺锋芒毕露，洛烟把便签折好塞进包里，歪着脑袋和关月讲话，“下午1点的飞机吗？可以，我待会给你发个定位。”

“张美华？先让她在医院住着吧，辛苦你和护工联系的频繁一点，看看她平时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

“嗯，之后的事情等她出院再说吧。”

洛烟收拾好自己，跟关月交代清楚之后，挂断电话坐在房间里等着关月过来接自己去机场。

她昨天晚上睡得很差，然后太阳穴就有些钝钝的疼。

失去的记忆分毫都没想起，那些拼命想要忘记的，却像是梦魇一样，消散不了分毫。

洛烟对张美华的感觉是复杂的。

五岁之前，张美华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母亲，她满足了自己所有关于母爱的幸福梦想，即便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洛烟也不得不承认，她对张美华从来都不是恨意居多。

那个藏在梦里卑微又软弱的洛烟，从没有哪怕一刻彻底放弃过对母亲再爱自己的幻想。

三十分钟后。

关月进了房间来接洛烟，她接过洛烟的行李，带着她一起去坐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