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见这会儿太阳都要下山了,便道:“云大夫,您回去吧,明日我就给大家伙说说,现在这个时候人都在田坎劳作呢。”
云开瞧着也是,他是心急了些,碎金草如今不算多,便是一个村子都种植了些,但长得慢,根本不够割下来做药吃的。
“那行吧,那我便先回去了,您老人家可记得告诉大家。”
李老头点点头,“多谢云大夫了,您且回吧,明日一早我就提这事。”
说着,李老头杵着拐要送云开到后山脚下去,云开不让,“别送,这条路我都走熟了,还能丢了去?”
云开挥别了李老头,便走到了村子的大道,朝着后山方向前行。
刚走了十来步,就听身后有人叫他,转过身去一瞧,便见是李明忠。
“云大夫,我家侄女今天掉河里去了,您快来随我去瞧瞧吧,孩子这会儿怎么也叫不醒。”
云开这一听,刚想转身跟着去,随后又突然愣住,便往山脚走去。
他这样子急的李明忠大喊:“云大夫您去哪儿?”
“你在这儿等会,我去让人给我拿药箱来。”
李明忠老实了,跟着云开到了山脚下的大院墙外,过了片刻,邵菁就将云开的药箱给背下来了。
一拿过药箱,云开便让李明忠带路。
等到了李明忠家里,他的小侄女正神志不清的躺在床,也就十岁的年纪,头扎着包包头,脸褪去了血色,苍白苍白的。
云开把了脉,又施了针,才见床的小姑娘咳嗽了两声,像是这才喘过了气来。
只是人还没有醒来,但瞧着呼吸平稳了许多,云开开了药箱,从里边拿出几位药来,交给小姑娘的娘说道:“三碗水煎成一碗,快去快回!”
李明忠嫂子唉了一声,抹了把眼泪拿着药就去了厨房烧火熬药。
李明忠问道:“云大夫,我这侄女怎样了?为何还没有醒来?”
云开又检查了小姑娘的头部,摸到后脑勺一处有块凸起的包,确认道:“许是落水的时候撞到了河床下的石头,导致昏迷不醒。”
“那可有大碍啊?”
云开皱着眉:“不好说,世最不好医治的便是脑袋,里边脉络错综复杂,一个治不好,孩子要么一觉不醒,要么成了傻子,要么直接没命,我也不好说。”
这话一出,吓得李明忠一家人惊慌失措,李明忠的兄长李明强急的跪了下来,对云开道:“云大夫您行行好啊,我家娃年纪还小,可不能成傻子啊!”
云开:“你别急,我说的只是后果最严重的,最多等两日,两日内若是孩子能醒过来,便说明是好的,还有得治,若是两日内醒不过来,那,也不能说全无了希望。”
最后一句说了跟没说一样,李明强又想要给云开磕头,好在李明忠拦下了,“大哥,莫为难云大夫了,他若是能救,自是会尽力的,云大夫的为人难道你我还不清楚?”
恰巧外边妇人熬好了药端了进来,屋内便又是一阵手忙角落,这一打岔,倒是让云开能安静的思考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