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看着倒下的身影,半晌后缓缓的叹了口气。
“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你倒也算是一个大丈夫。堵上自己的一生,不择手段,为你的族人拼一个万世安康。但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并不会因为敬佩而改变半分,我不会原谅你。那些被你手下的桀族铁骑肆虐残杀的无辜炎朝边疆百姓也不会原谅你,绝不会
所以“有些罪你还是要赎的。”
陈琼轻轻的呢喃道,眼睛微阖,大刀不留情面的挥起落下,尸首分离。
鲜血汩汩染红了大漠。
陈琼从腰间解下一个破皮酒壶,拧开瓶盖,往尸身前倾倒了些酒水。
“你也算个人物,这杯酒敬你。”
握着酒杯临空往老单于的尸首那边敬了下,一口饮下。
酒水顺着唇边喉咙直直的滑向里衣,沾湿了那件旧的不能再旧了,三年前穿上就没有换下过的血衣。
一口喝完,感受到辛辣的酒液残留在口中的醇香,喉咙滚动了下,舔了舔唇角流出的酒液。
听着远方主战场处炎朝将士们愈发亢奋的吼叫,听着桀族残兵从一开始的负隅顽抗到最后渐渐平息认命般吹起投降的号角,望着狼烟四起黄沙漫天的大漠,陈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一杯”陈琼举了举不算健硕却满是伤疤的手臂,冲着远方天际主战场的方向敬了敬。
“庆贺三年的苦战终于结束了。”
像以往一样把所有砍下的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明明腰间还有位置,但陈琼还是选择将老单于的脑袋提溜在了手中,酒囊也没有别回腰间。
望了望在场唯一一个躺下后没有砍下脑袋,似乎是被“特殊照顾”的刀疤汉子。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只是这笑意有些冷。
“这一杯敬你吧,三年了总算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在战场上被别人提前杀了,我还惋惜了许久。曾经还向别人打听过有没有你的尸体,想挖出来回报一番呢
放心,你现在死不了,不会随便砍了你的,那样太便宜你了”
酒液打湿了衣摆,陈琼不在意的大口大口咕噜咕噜的往口中灌。
行了!宿主你个酒鬼!再喝你就要醉了,到时候又发酒疯找人打架!
“哈哈!没事,不会醉的再说了,就算找人打架不是还有两个人陪我吗?”
宿主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上上次也是无力而且是人家乐意陪你打的吗?哪次不是你扛着大刀追着人家跑超小声哔哔
陈琼笑着没有反驳,将大刀和酒壶别回腰间,一手提溜着老单于的脑袋,一手拽起昏死过去的刀疤汉子的后颈衣服,拖着他向之前高坡所在的地方缓缓迈去。
“报!”一道亢奋激昂中难掩兴奋的声音响起,身披战甲的将士小跑着来到高坡处。
“过来说。”看着来报将士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秦将军眼中也浮现出喜色,笑着招收将将士叫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