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经历着实太过于乏陈可善——毕竟这个年代这种事其实还多的,甚至于白骨的父母还会觉得,能替白骨找这么一门亲事,那都是烧了高香的,值得感激的这样子。
虽然当事人可能并不这样觉得。
当然了,既然这一位当事人现在成为了白骨,而不是彻底化成飞灰,也不上来这到底算不算烧了高香了,反正在白骨之前,员外的其他夫人们确实是都死的不能再死。
真要细细算下来的话,白骨和之前那些夫人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白骨家里是一穷二白导致白骨除了长得好看基本上一无是处,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又这在当时其实也是个普遍的况了。
毕竟白骨家里连给男丁成亲的钱都要由白骨嫁人收的聘礼来凑,哪里来的多余的钱财去送她读什么书?
唉……
这么着其实还感觉有点儿凄凄惨惨戚戚?
咳。
好叭,正经来讲,其实眼前这个白骨已经不能单纯是白骨了,而是白骨——即员外最后一位夫人——的骨架,以及先前所有夫饶怨念结合而成的共同体。
到底因为白骨的世比起前面的夫人差了许多,员外折腾起来也就格外的随心所,这导致白骨的下场在几个夫人中也格外的令人唏嘘。
嗯?这个法听起来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不过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骨在成为白骨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员外处理了替自己报仇,并在报完仇无所事事死又死不了活也不算正经活的况下,有了一个神奇的好。
那就是编写剧本并且自己沉迷出演。
唔……这个好听着仿佛还有点儿耳熟?
旁边围观的苏乩不露出微妙的目光。
以及平心而论,白骨的剧本其实比苏乩更讲究故事曲折程度一点——在很久以前苏乩也有一段时间更喜欢戏剧化的剧本,但后来因为种种缘故,她的这一好并没有继续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且白骨除了被拆穿之外,一直只会兢兢业业的围绕着自己最初的剧本走,而不像任如苏乩,经常在觉得无趣的时候擅自就把剧本改了,让习惯了她的剧本的其他人就很是无所适从。
就这一点三观几度被刷新的某个陆姓大侠就很有话要。
扯远了……
总之,这个白骨夫人其实是十足光棍的,促使她出现在玄奘师徒四人眼前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她听玄奘是一个得道高僧,她想知道一位高僧对自己的剧本会有什么想法。
二则是……别看她现在是个精致的骨架女孩儿,但实际上,她是真的很想死一死。
而且她的想起不是单纯的找死——真要找死的话自杀就完事儿了,还有什么可折腾的。
她就想要顺其自然的这么死掉。
孙悟空的名声很大,大到白骨也听过几句,所以她很想试一试,如果是孙悟空的话,能不能杀死自己。
以及在此之前她并没有料到孙悟空一见面就看破了自己的真,并让她的剧本差点儿夭折——在她最初的剧本里,她是要在几个徒弟里选择一个最好骗的,比如某个色迷心窍的朱姓徒弟,在他面上暴露自己的份然后假装被弄死的。
又虽然因为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她的剧本没能正式上演完,但微妙的也因此,让这个发展显得更加真实一点了。
白骨夫人对此表示非常高兴并选择将剧本继续了下去。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她退场的时候感受到孙悟空的杀气被吓了一跳进而闪了腰的话,她现在已经躲在旁边悄摸摸围观一下接下来的戏码了。
比如师徒反目之类的……
听白骨夫人带着自豪的语气将自己的意图娓娓道来,孙悟空的神色就有些不大好——任谁知道自己出现被信任危机最后的原因不过是别人早就设计好的剧本都不会觉得高心,更何况孙悟空外表表现得再温和,骨子里并不是什么好子。
他目中凶光一闪,“啧”了一声,白骨夫人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神色不有些不解,她眼眶中的鬼火跳动了两下,终于从孙悟空的神色以及朱戒的唠叨中get到了什么,所以在顿了一下之后,她将脸转向玄奘,用那一对鬼火幽幽的对着玄奘,问道:“可你不是圣僧吗?”
她完,若有所思的用一只手掌的指骨在手腕上敲了几下,然后得出结论:“原来即便是圣僧,也并不是真的完全不会为外物所扰。”
玄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白骨夫人这一声的平平淡淡,甚至尤带着笑意,可落在玄奘耳中,霎时间却恍如晨钟暮鼓,震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因为白骨的不错,在她的剧本之中,玄奘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动摇了。
玄奘闭眼,手掌合十,低低叹息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
孙悟空猛的抓住玄奘的衣袖,惊愕的叫了一声“师傅!”,旁边白龙朱戒几个也围上去,一个个口中着“三思”之类的话。
玄奘微微垂眸,将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孙悟空的脸上。
印象里孙悟空无论什么时候脸上的神都是冷静的,笑的时候不多,大部分笑的时候,都是里面包含着嘲弄的嗤笑;偶尔捉弄朱戒朱戒的时候会坏笑。更多的时候,他总是一副不多不少十分稳重可靠的表,常去探路、化缘、指挥师弟们将师傅照鼓妥妥当当。
可以虽然玄奘是师傅,但实际上剩下的几个徒弟基本上自觉不自觉的对孙悟空更加信服一点。
这大概和#长兄如父#是一个道理吧。
玄奘看着这个往常总是冷静自持的大徒弟因为自己而出现的惶惑不解的神,心里有些酸,又有些涩。
——总觉得,是他这个做师傅的,将弟子困住了一样。
玄奘心里想着,面上露出一个极浅淡的微笑,道:“我意已决,便不会更改。”
孙悟空很明显怔住了,好半晌,他低头和玄奘对视着,强忍着没有让脸上的表显得太难看——虽然他并不知道在玄奘看来,他眼睛里的委屈几乎都要直接溢出来了一样——他那样艰难的笑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