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眼前一亮道:“是啊,李兄“老成谋姻”之言不能罔闻,多吃肉壮根本,以卫被其榨干之祸啊”
肖逸无语的瞧了瞧被推到自己面前的鸡鸭鱼肉,看着一旁危坐吃酒的李圐道:“李兄,你怎么看”
李圐端着酒卮一口闷尽,蠕了蠕嘴皮子道:“某认为这青家小姐性子刚强,行事颇磊落,必不至玷于魍魉蝇苟之私”
肖逸微点首,举箸在那素瓯中盛着的鱼腹上夹起一块“精华”送进口里龁食,原本以为这条卖相不错的肥鲤必然味甘,哪知发于齿间的,竟是一股教人难以忍受的腥恶,险呛得他滑喉一喷耶
丁五见他脸色隐忍,就说道:“肖兄,可是这鱼肴不美?”
肖逸颔首道:“此鱼徒有外表,内里腥臭难咽,显然是条陈有数天的死鱼。既是死鱼,自然不可蒸而烹之,必须先用猛火高油浸炸逼出其腥,再用辣酱,甜酱,佐之以油盐酱醋小火闷制,最后再大火将汁一收,打上芡水,做成一道色味具全的红烧鱼才是”
瞻着一桌人的懵逼态,肖逸闷闷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马豪咽了口唾沫道:“肖爷,什么是辣酱,何为芡水?高油浸炸又是何道理?在下也算走南闯北之人,偏偏不曾闻得过这些词儿”
跟着,李圐,李玉和丁五也相继发表了没听说过的观点
肖逸恍然想道:“哎呀笨了笨了,现在可是在平行时空里的楚朝,说个什么劳什子的辣酱红烧鱼,要说这辣椒,恐怕现在还远在墨西哥了,又上哪去找辣酱去?”
不免支吾道:“哦,予曾南柯一梦,那些个什么酱啊,芡啊的,都是梦里幻境,当不得真的。但这蒸鱼难吃倒是真的,不信你们尝尝”
筷影绰绰,舌唇窸窣,须臾间,几人品鱼罢,丁五第一个出语道:“如此好味,肖兄也言难享?莫非真想吞独食,却好明日“固根御虎”耶?”
李圐则若余香回味般的道:“味美香醇!某甚爱之啊!”
李玉亦道:“好吃的舌头苔子打滚,亏得你肖爷也作欺言哩”
只有马豪没有说话,但从他意犹未尽,和欲捉筷再夹一口的表现看来,明显此鱼他是十分受用啊
这下轮到肖逸懵逼了,“难道点儿背,此鱼只有自己刚才夹的那一块腹肉才是腥的?”
忍不住再夹一口品之,则腥恶之味依然如固焉
“看来在物质匮乏的时代,口舌感官之“讲究”也是寡匮的啊”肖逸有些惆怅落寞的想到,毕竟与一个时代的格格不入之感,是很容易瞬间教人伤感的。那感觉,就如同自己是一颗漂浮在大海之上的淡水珠儿,不管如何发力,却也溶不进这宽博无涯的“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