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霞认为。
谢知法这是在低调的炫富啊!
城里有什么?
那是寸土寸金之地,是许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拼命想往里钻的地方。
像老魏那样的人,做梦都想在这里拥有一套住房,拥有了住房,孩子也能比租房子时,更有优势了。
说到这个问题,就不得不说那些大城市,那些一二线的大城市里,房价一路往上走高,特别是那些楼龄挺老的学区房,一直在不断突破人们的心理预限,就很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而谢知法家,居然在城里拥有一座楼。
天!
一座楼是什么概念?
嗨
算了。
不说唐若她们了,还是说范云好了。
范云跟卫明珠一起,在路上走了一阵子后,热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了。
他对卫明珠道:“明珠,咱们下午不要走在一起了,一个人巡一条街好了,这样的话如果想偷偷懒,目标也会小得多,一个人想往哪里钻,就往哪里钻。”
有范云这样的师傅带徒弟,实在是让老魏觉得不省心啊,看来,教徒弟偷懒,也算是一些单位的“优良传统”了。
偷懒不是不行。
磨刀不误砍柴功。
但是,一定要偷得合理,偷得应该,偷得理直气壮才行。
像范云。
偷懒就偷得理直气壮。
他跟卫明珠分开了,各管一条街后,转了一圈感觉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走到了余丽拿的报刊亭,她这个报刊亭,几乎全天都处在树荫与楼房的遮挡下,比其它地方还是更凉快一些的。
范云为人民服务来了。
因为,他觉得余丽拿一定有事。
范云摸出两块钱,买了一支玻璃瓶的桔子汽水。
余丽拿扯过拴在一条黑得连绳子它妈都不认识它上面的瓶启子,“嘭”的一声,打开了汽水,递给范云。
范云看了看余丽拿的眼睛,她的眼睛看上去跟午时的阳光一样,似乎也是火辣辣的。
于是。
范云干咳了两声。
“咳咳!”
他也没用吸管,直接嘴对嘴一口气将桔子汽水喝掉了大半瓶。
范云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余丽拿的脸上。
他觉得,余丽拿似乎比前一阵子变得漂亮了一些,脸上的那些白麻子,似乎也淡得跟人随风而去的心事一样,没什么痕迹了。
范云的目光在余丽拿的脸上、颈上停留了一下。
但,也仅限于此。
再往下是不允许的,是犯禁的,是充满被关进小黑屋子里的危险性的。
范云并不想犯那种“错误”!
虽然。
大街上的女人们,一个个都已经开始用那些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裤子,来宣告一些什么了。
虽然。
余丽拿的裤子短得即使她自己感觉挺好意思的,但是却已经让范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范云,还是把控住了自己的那一颗心。
别人是别人。
他是他。
他曾经是受过革命教育的战士,范云,身上有正义感,有安全感,唯独没有色迷迷地感觉。
这样的人,不知道颇有几分姿色,自认为很有魅力的余丽拿会怎么看他?
也许,除了佩服,另外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轻啐吧。
啐他的木讷与不解风情。
范云喝完汽水,把瓶子n报刊亭旁边的汽水箱里,夏天一来,余丽拿这儿卖得最好的,已不是那些不能吃不能喝的报刊杂志了,而是这些从冰柜中取出来的,凉丝丝的冰镇饮料了。
别人不说。
光是范云,一天下来也要买它个三瓶四瓶的饮料喝,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解渴莫过凉白开,可是,每天范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就是想喝这些加了糖精与色素的饮料。
道理是道理。
行动是行动。
余丽拿似笑非笑,用眼睛的余光瞥了范云一眼:“看下铺子,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现在跟范云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向大城市文明看齐的意味了。
譬如刚才她的话。
余丽拿早已不再像有些庄稼人那样,把厕所叫做茅房了。
现在,她也不再像以前一点,把茅房叫成厕所了,而是优雅地称之为洗手间。
洗手间这三个字从余丽拿抹得红红的嘴巴里吐出来的时候,听在范云的耳朵里,是挺顺耳的。
这叫什么?
这叫文雅。
范云认为,所谓文雅绝不是天生的,也不是什么狗屁的从骨子里带来的,而是后天塑造的。
他认为,一个人,其实就是当初女娲补天时的泥巴,一开始泥巴都是一样的,可是由于捏泥巴的人用的力道与时间不一样,而导致每一块泥巴捏出来的人也不一样了。
范云瓮声瓮气应了余丽会:“好的,你去吧。”
余丽拿回手扯了几张抽纸,在手心里紧紧攥了,朝远处走去。
范云就把报刊亭的台扇转向自己这边来,呼呼呼吹了起来。
感觉挺凉快。
范云就觉得,虽然自己不过是一个蚂蚁一样的区区平民百姓,可是,无论如何,还是沾上了好时代的光。
就说这风扇吧。
如果放在古代,即使那些权倾四海的帝王将相,也是无法享受到这些现代化东西的,而是悲催无耐地忍受着四时节气的变化,冷还好说,可以在房子里烧火取暖,而热热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现代人。
享受的东西,如果放在古代的话,那可真是让那些前辈祖先们想也不敢想的呀!
风扇尚且如此,更别提空调了。
空调是什么?
空调是逆天呀!
不对。
空调是龙霸天,是人与天斗的产物,是人不愿屈服于大自然的n,而以无上智慧创造出来的东西。
空调就不说了,它代表的是高科技,是集人类智慧的一个小成,让人叹为观止。
只说现在的那些反季节的大棚蔬菜吧,材料东西那么简单,搭上一堆架子,扣上一个大棚子,苫上几床稻草帘子,外面即使冰天雪地万物凋残,棚里,却依然生机盎然处处绿意,那些作物们,该开花开花,该结果结果,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