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回到家里。
他妈看着他,关切地道:“看了医生了吗?
怎么样?”
范云点点头:“我再睡会,妈,你不要吵我啊。”
范云妈忙道:“锅里有煮的汤粉,你去吃一碗,然后再睡。”
“嗯。”
范云也确实饿了,于是,就走进厨房。
打开锅一看,米粉还是热的,他就拿碗筷,搞了一点。
连汤带粉吃了一大碗,范云觉得自己还想睡,于是将碗一扔,回到床,继续睡觉。
不一会。
就又睡着了。
睡着睡着。
他居然又做起了梦。
他仍然跟着那个老道。
“咔咔咔咔……”
范云将床板压得咯吱咯吱响。
梦里。
小呆的胳膊“咯咯”两声脆响。
似乎是接了去。
完好如初。
范云挨到小呆身边,怯怯的道:“小呆,谢谢你,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小呆那只看去十分滑稽可笑的脑袋跟拨浪鼓一样,急速的摆了又摆。
“师父,原来小呆不会说话。”
“傻孩子,小呆只是一个机关木桩人,平时帮着看家护院,做些驱狗赶鸡的活计,它又没有舌头,怎么能说得话出。”
老道拍了拍小呆的肩头。
“通通”两声木器独有的回音。
“可是它却讲义气,刚才徒儿看师父……师父,徒儿想前帮手,可小呆似乎看出了危险,幸亏它及时出手,将徒儿扯了回来。”
范云眨着眼睛,看着小呆认真的道。
“嗯,这个木桩人经年在此院中,看我与师……师弟炼气修道,自然多多少少都受到一些感染,不过,几年不见,它似乎较从前愈发有灵性了。”
老道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房门,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他转身对范云道:“徒儿,你和小呆在这稍等一下,我去房中取点东西,你就不要跟来了。”
“是!师父。”
老道闪身去了房中。
范云在院中转了一下,将那些齐腰深的荒草踩得成片倒伏,他从井台摘下一朵喇叭花来,悄悄的转到小呆的背后,将花插在它头颈之间的木缝之中。
小呆一下子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神中,似乎满是看着淘气顽童时的无奈与嗔怪。
范云拉拉它的手臂,小呆突然将范云拦腰抱了起来,高高的将他抛在空中,旋即又接住。
“哈哈哈哈……”范云笑得气不接下气。
他一下子换住了小呆的手臂,此时,范云真真切切的将小呆当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再是一截木头。
老道从房中走了出来,他看着与小呆玩耍在一起的范云,微笑着捋了捋颔下花白的胡子:“徒弟,我们走吧!”
“师父,那小呆呢?不带它吗?”
“我们还有事要办,带着它恐怕多有不便,还是将它暂时留在这里,等日后空瑕之时,再说吧!”
“师父,带它吧,求求你了,万一咱们走了,那个怪物……那个师叔又回来找小呆的晦气怎么办!”范云挽着小呆的胳膊,冲老道求着。
“也罢!那就带它吧,不过……要让它变得小些才成。”
老道手掐一个“障”字诀,口中喝道:“变!”
只见小呆的身形一下子缩小了下去,变得如同巴掌般大小。
范云双手从地把它捧起来,“咯咯”笑道:“小呆,这一次你才真是名符其实的小呆了。”
老道微微一笑:“那以后就让它跟着的吧!”
“是,师父。从此你就跟着我了,你说好不好,小呆?”
木桩人小呆被范云捧在手心,它的一双眼睛居然调皮的冲范云眨了眨。
“走吧!徒儿。”
“是!师父。”
沿着丹阳大街十字路口一直向南,不消一个时辰就能走到米库,老道一边走,一边给范云讲解有关丹阳城的许多典故:“从前,此处只是一片荒芜,并无一处人家在此居住。话说有一年,有一位仙人途经此地,发现此处地丹涌,木气极盛,于是就在此掘井织庐住了下来,普助众生,点化黎民,教人耕种纺织,许多逃难到此地的人们就与他一起在此地住了下来。慢慢的,人越来越多,房屋越筑越宽,就有了现在的丹阳城。”
“师父,那个仙人是天的神仙吗?”
“或许是吧,凡是尽之尽力帮助他人的,料想应都不是平凡之人吧!”老道悠悠的道。
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一柄匕首,递给范云道:“徒儿,为师虽然教了你炼妖术,但那毕竟不是与人对阵为敌之时的功夫,如今我传你一刀,此刀名曰月影,是我往昔少年之时行走江湖,降妖除魔所佩之物,锋利无比,乃我道家至宝。嗯!我再传你刀法三式,你要好好练习。”
范云高兴的接过匕首:“谢谢师父!”
范云返手将小呆装进他自己背那只口袋中:“对不起小呆,委屈你先在这里面呆一会儿。”
他抽出月影,定睛观看。
好刀!
粼粼如水中月之波纹,皎皎似天流光夺目。
仔细再看,只见一股淡淡的蓝气于匕首的纹理之间闪烁吞吐,范云对准路旁一棵粗硕的槐树凌空斩去。
手起枝落。
老道又道:“徒儿,日前为师所授你的五行遁法练的怎么样了?”
范云歪着脑袋应道:“徒儿已将口诀牢牢熟记,只是……只是从未对敌施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