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江道:“零零七说王明祥执意要见你一面,说是这样等他死后下去见了将军和袍泽,才能向他们禀报你的一些情况,好让他们安心,零零七拗不过,不忍阻止,就护着父子俩上京了。”
方郗正在拧毛巾,顿时停下住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将毛巾盖在脸上,声音从毛巾里传出,闷闷的,“他为什么不将消息传回来,我可以前去王家村见王大叔。”
“零零七就是担心你这样做,才宁可违规,也不传回消息。”杨江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还没养回来呢,谁都不会同意你出远门的。”
方郗吸了吸鼻子,胡乱的抹了把脸,“走吧,别让人等太久了。”
厢房内。
零零七劝道:“王叔,您还是上床躺着吧,等会儿大夫来了也方便诊断哪。”
王明祥坐在椅子上,一脚垂地,一脚空空荡荡,一支粗糙的拐杖斜靠着椅背。
“不妥不妥,瞧我这一身脏的,可不行熏了床铺。况且,我躺了一路,不累,坐着就行。”
正说话着,方郗和杨江走了进来。
零零七对着门,一眼看到,当即站起抱拳道:“主子!教官!”
方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欲要说话,见闻声扭头过来的王明祥直愣愣地看着他,嘴里喃喃,“将军……”
“将军!”他猛然站起,却忘了他肢体已残,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幸亏站在他身边的柱子一把将他抱住,而后撑扶着他,小声提醒道:“阿爹,不是将军,您看错了,是侯爷来了。”
王明祥此时也恍过神来,颇是局促地拉了下衣服,脸上尚存着激动之色。
当年方继信阵亡时尚未至而立之年,比现在的方郗也大不了几岁,父子俩容貌极为相像,跨越二十年,初初一看,简直如同一人。
“您是少将军吧?”
方郗上前两步,“是,我是方郗。”
王明祥推开柱子,单脚站立,身形挺直,左手撑着拐杖,右手握拳放在左胸,
“镇国将军麾下亲卫军伍长王明祥见过少将军。”
声音沙哑,却铿锵有力。
方郗整了整衣服,郑重地回以同袍之礼。
而后,对着王明祥再次深深一揖,谢谢您不曾忘记。
时光一往无前,我们总是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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