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见荀希亚走远,就起身走到方郗跟前,左右端详了好一会,然后伸出手,揉了揉方郗的头发,“慈爱”道:“来,让哥哥瞧瞧你这脑袋瓜子是咋长的!”
方郗扭身躲过他的魔爪,白了一眼道:“皇上告诉你的?”
李清得意道:“这还用老爷子说,今儿在小朝议上我一听他提起,就知道是你的手笔。”
方郗咦了一声,讶异道:“皇上将这事也进行朝议?”
李清嗤道:“就老爷子指定的三四人而已,他已经下了禁口,严禁朝议内容外泄,我还是借你的光才有资格参与,估计是老爷子觉得万一这期间有问题需要找你时,让我居中联系比较合适,也不会让人怀疑。”
方郗点了点头,这倒是很有可能,反正清子现在再怎么频繁出入他家,估计都不会引人注目,不过还是提醒道:“这事你尽量别掺活,皇上没说,你就别问,一令一行,令行禁止,别搞什么主动请缨之类的,有些力量还是让皇上自个完全掌控才好,这样大家都安心。”
李清听了心中一暖,这种话只有自己人才会说,轻笑道:“知道,我可是个孝顺儿子。”
两人相视一笑,便很默契的不再提及此事。
已近十一月中旬,距李清大婚之期十二月初一不过十几日,同当时晋王和北魏联姻性质的婚礼规制不同,这回李清的婚礼只在秦王府举行,对此德妃私下嘀咕了好几回,很是为自家儿子愤愤不平,倒是李清自个不甚在乎。
正如民间俚语所说的,包子有肉不在褶子,那些面上光的事情何必相争,父皇春秋正盛呢。
当然,即便在秦王府举办,也无需李清自己亲自操持,一切自有礼部按规制安排的妥妥贴贴。
原本依皇家规矩,大婚之日,皇子无需亲迎,但李清决定按寻常人家的礼仪流程来办。妻者齐也,对于将要相伴一生的女人,他愿意在最初之时便给出自己的善意和尊重。
一个月前,李清就开始核定迎亲傧相。
这个迎亲傧相可不是什么好差使,除了涂脂抹粉戴大红花外,还会被女方亲友执喜棍敲打,且只能躲避而不能还手。
当然这个喜棍,一般只是由布匹卷束而成,但众棍纷飞之下,身手差的,难免会狼狈万状,形像有差,故非是至亲至友,不能胜任。
李清目前已确定了外祖沈家的表兄表弟以及陈柏升三人,今日到方郗这,主要为这最后一人而来,那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少得了他。
“郗子,去呗,”李清道:“届时,你只负责给红封就好,保证不挨打。”
“不干!”方郗坚决摇头,涂脂抹粉戴大红花,光想想就起鸡皮疙瘩,若真扮上了,那还受得了,唱大戏呢,这是谁想出来的招,忒损。
“你叫老杨去,届时你也不用叫门,他刷刷就把你提溜进墙,连红封都省了,多好!”
刚走进门的杨江听到,难得的朝方郗白了一眼,这是啥鬼主意。
方郗嘿嘿笑着。
李清耷拉着脑袋,苦着脸,叫老杨?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