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钱串子,方郗就想起钱老尚书,差点噗嗤笑出声来,莫非姓钱的,都有这种特异性质!
这时,一个身穿藏青长袍,身形颇为清瘦,五十左右的老者走了过来,正好听到,摇着头,道:“老陈头,你又在抵毁我啥了?”
老陈一点儿都没有背后说人被人当场逮到的愧意,撇了撇嘴,“还用我抵毁啊,都快天下无人不识君了。”
“呦嗬,两天不见,你居然长文采了!”
同桌的人笑道:“这是昨儿,他家的小孙子刚教他的。老钱,你不是去水府探望你妹夫了,他怎么样了?清醒过来了吗?”
水府?方郗眼睛微眯,这么巧!
老钱坐到空位上,叹了一口气道:“还没呢,德济堂的郁医师上过门,说是没啥大毛病,等他自然醒吧。”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那个老不羞,黄土快埋半截了,还被诊出肾水虚亏,如今好了,小妾跑了,人财两亏不止,自己还昏睡不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没啥大毛病还能昏迷到现在?找德济堂的郁医师?为何不请徐老先生百草堂的欧阳先生,或是杏林阁的朴先生?”
“唉,也是奇了怪了,这三位连同康元堂的况老先生均出诊去了,听说是被知府大人请走。”
“知府大人府里谁病了,几大家一起出诊,看来是病的不清,可,没听说呀?”
“人家这种高门大户的,持家多严,哪里会轻易外传府里消息。”
“也是。”老陈点点头,羡慕道:“我们这些人,虽是有点钱财,这可这些方面真是比不上这些人家,这就是大家底蕴啊,不像我们的府上,一点屁大的事都捂不住。就如水家不过跑了一个小妾,没出半日被传得沸沸扬扬,依我看,人家郁医师诊的没错,水绅富这老家伙应该是脸挂不住,被气倒的。不过,老钱,你那外甥如今出息了,跨过这道门槛,再过几年,这水府就不一样了,你妹妹算是熬出头了。”
“水绅富这事,水家有去通知水将军吗?”
“我妹给拦了,说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可不能让岳儿挂心。唉,出息是出息了,但是这都是拿命来搏的。”
……
逃妾?昏迷?方郗一边听着,一边思忖着,这和水中岳遇伏之事有关联吗?不知怎的,他隐约有种预感,似乎这里头应会有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