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时候忽然心有所感,不知怎的就念出来了。”黄衣道人打了个哈哈,没想到这位看似纯良的小道友,竟是比张芜荻还要令人头疼……还是和聪明人说话,省力一点儿。
“那北山移文里面引用的两句话,又作何解释?”
“咱们能够不在意这些细节么?周道友!”似是有些无奈,黄衣道人闷闷的饮了口酒,把莫名滋生出来的念头和着酒一并饮下,才又恢复了洒然的微笑。
周云舒总觉得这个神秘的黄衣道人似乎知道许多事情,话里看似神神叨叨,实则往往别具含义。很可能连自己的来历,其实也有所猜测。这个想法很荒谬,却架不住周云舒萌生这个念头。
“那么,道人先说说自己的来路吧。”张芜荻冰雪聪明,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判断出黄衣道人并无恶意,甚至别有所求。只是任她搜索枯肠,却也想不起什么时候有黄衣道人这么号人物。更何况,听对方话里意思,像他这样的神秘存在,还有一群,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好说,好说。”
黄衣道人心里在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不像他自己当年那么好忽悠了。想自己当年,那张邋遢找上门来,两三句话就让自己把这半辈子就这么交代了。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不尽人意呢。
道人面相清癯一派潇洒,虽作玩世不恭,却也不似什么恶人,虽然是酒肆里面相对而坐,却也似涵有几许仙气。只听他笑道:“贫道半生云游,来去向无定所。倒是有几个算得上志同道合的老朋友,整日里奔波忙碌,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让我能够萍踪鹤影,过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
张芜荻道:“道人有话,尽可直说。”倒是周云舒,话本小书看得不少,隐约有所猜测,不过想想又觉得荒谬,遂又抛之脑后。
黄衣道人便说道:“张仙子兰心蕙质,已经有所猜测了,不是么?”他也不再卖关子,接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觊觎我们这中土神州的虎狼太多了,我和几个老朋友看不下去,没事儿就去找他们打打架。这大好河山,唉……”
张芜荻默默点头,心道:“难怪后金的神意境界以上的萨满、喇嘛,竟是没有一个人来中土搅风搅雨,原来是有这么一群高手一直默默盯着他们,敢动就给打回去。所以说,先前那来自西域更西处的绿教人,也是被黄衣道人给盯上了?”
“这就奇怪了。”周云舒疑问道:“异族寇关,山河破碎,若有前辈这样的一群人守护中原,我们不应该没有听过前辈等人的名号才是……”周云舒似乎也为道人的情怀所动,改口称了前辈。
“有什么奇怪的?”黄衣道人一叹:“我们本来就是影子一样的存在,又不图扬名立万,难不成每做一件事,都要去宣传一下自己,累不累?再说了,只恨时间不够,虎狼太多,哪里有什么闲暇?”
张芜荻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黄衣道人,又说道:“前辈大义,晚辈二人失礼了。”说着,与周云舒一起向着黄衣道人抱了抱拳:“前辈找我们二人必然有事吩咐,还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