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就遣人去请萧景荣,告诉他务必要带着抚松来一趟,近日他政事繁忙,但还是抽空来了舒窈苑。
他来的很匆忙,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他一进门就拉着我左看右看,声音很是急切:“方才我听宫人来报,见他急匆匆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可把我吓惨了。”
我笑了笑,从他头上拿下一片树叶:“让陛下担心了,臣妾无碍。”
他这才松了口气,拉着我的手又皱了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披风呢?我不是才吩咐小顺子给你送过来了吗,怎么不披上?你身子本就不好,每次一受凉总得十天半月才能好,怎么就不长记性,你这丫头也不长记性。”
末了,他还不忘怪起青时来了,全然无视了徐静姝和南栀。
她二人却无半点愠色,反倒是偷偷笑了,这一笑萧景荣才觉察到有旁人在。
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徐静姝对萧景荣行了礼,缓缓道:“臣妾听闻洛妹妹近日闲得无聊,特来邀洛妹妹打叶子牌。”
徐静姝这胡诌的功夫是一溜一溜的,也不知道这么个名门贵女是和谁学的。
“那你急急忙忙找我来又是为何?莫不是发现打牌少了个人拉我来凑数的?”萧景荣笑意吟吟的看着我,又将青时取来的披风披到我身上,并亲自打了一个结。
我看向徐静姝,见她对我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事已至此我也没辙了,索性就将事情全都说了出来,萧景荣总不至于再处置青时吧,若是他敢我就和他拼命。
没想到我一说他竟然笑了:“这件事今天早上抚松就同我说过了,我原还想着要不要答应,但阿枝既然也这么说了,那我就非答应不可了。”
欸?这么容易?这不是萧景荣一贯的作风啊,莫不是此中有诈?
萧景荣大抵也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无奈的一笑:“这次我不会骗你,大宸的律法该改改了,新朝有新朝的制度,明日上朝我就昭告此事,你可该放心了?”
我决定再信他一次,就权当是为了青时吧。
萧景荣来了赖在舒窈苑不走了,说许久未吃过舒窈苑厨子做的饭菜了,甚是想念,非要在这里用晚膳。
我提醒他:“陛下昨日才来过了。”
他佯装疑惑地反问了我一句:“是吗?我不记得了。”
天下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皇帝吗?换做以前我早就将他赶出去了,但今日不行,他刚答应了青时的婚事,我不能得罪他,只好劝道:“陛下身为天子,要雨露均沾,不然外头的人该说臣妾是祸国殃民了。”
他想也不想地回我一句:“昏庸的君主才把错归咎到女人头上,但我不是,百姓都说我是明君,难道阿枝不赞同?”
我:“……”
当晚他就留在了舒窈苑,我早知道的,萧景荣这么个无赖哪里是单单用晚膳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