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哪需要什么证据,我嫁给我男人这么多年了夫妻那点事儿我会看不出来?那男的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了,从来没当着街坊邻居叫那女的一句夫人,对大家的猜测他也是充耳不闻,我看呐他根本就没爱过那女的,那姑娘也真可怜,听说跟着他好些年了,早年间还救过他的命,但人家啊就是不爱她,将她带在身边也只是为了报恩,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天底下哪有这么绝情的男人,白辜负了人姑娘一片心意。”
江无尘,他并非绝情,他是太长情,才一生痴缠。
“我倒听说那男的有心上人,只是那姑娘名花有主了,他才幽居于此,听说啊他喜欢那姑娘是个高门大户的千金贵人,入了宫正获盛宠呢,人家姑娘过的好好的,锦衣玉食伺候着,他哪能去横插一脚拉着她过苦日子啊。”
“那这么说来他也算是有情了,只是可惜了这一腔情意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这比话本里写的还要揪人心啊。”
“都叫你平日里少看些话本,好好过日子才是正道……”
后面的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了灵渊寺的,青时找我已经找疯了,一上来就拉着我东看看西看看,直到确认我没有伤到碰到才舒了一口气:“我的娘娘欸,你跑到哪里去了,太后都急疯了,生怕你是被贼人掳去了,正打算回长安让陛下调兵寻你呢。”
我看着她没说话,她这才觉察到我不对劲,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娘娘,你去见江先生了吗?”
江无尘现在就是我心里的一道伤,她一提伤口就汩汩地冒出血来,我一头扎进她怀里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吞噬掉我所有力气,我几乎站不稳了。
江无尘呐,他是我漫漫长夜里唯一一道光,我一直向着那道光而去,但我每跨出一步,他就退一步,于是我也退回了原地。
我有故人抱剑去,斩尽春风未肯归。
从今以后,如果他不刻意来见我,我们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
真遗憾呐,将我从黑暗里拯救出来,给了我五年的光明的人,又一脚把我踹回了深渊。
论狠心,谁能比得上他,但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呢,我和他是一样狠。
回宫后,袁锐立马向萧景荣禀明了灵渊寺遇刺一事,我告诉他皇宫里一定还有仙道余党,不过敌在暗我们在明,他无法大张旗鼓的在宫里搜索,就命袁锐暗查此事,查了许久也未果,后来又借太后娘娘的猫走丢一事将宫里里里外外排查了个遍,仍旧是没看到仙道半分影子。
萧景荣问我:“你确定那人是仙道而不是明月教或者锦华山庄的人?”
我直视着他:“你什么意思?明月教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才不似他仙道那般卑劣,锦华山庄更是德高望重声名远播,更何况灭他们的是仙道,他们断不会如此行事累及无辜之人。”
“阿枝。”萧景荣拉着我的手,像是在劝我,“你别忘了,明月教和锦华山庄的灭亡虽不是朝廷直接造成的,但定与朝廷脱不了干系,太后礼佛一事是早就定下来了的,你心里明明清楚,江无尘一个月前就已经将地契转卖,现在他又失踪了,难保不是他对朝廷怀恨在心刺杀未果而逃走,还有那两个孩子,他们的爹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