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歌，你还是斗不过我。”她迈着莲步走过来，细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你这张脸啊，和你那短命的姐姐是一模一样，看了就令人心烦。”

她将我往旁边重重一摔，又微微笑了，眼底凌厉之色隐去，媚眼如丝：“不过那又怎样呢，你们洛氏就该被长孙踩在脚下，你还妄想爬上去，你以为麻雀飞到枝头就会真变成凤凰了吗？”

这一摔腹中就传来一阵剧痛，那种痛钻心蚀骨，我浑身都紧绷起来。

“呵。”我眉梢微挑冷冷笑道，“饶是你长孙家再了得，你也得不到真心相待。”

我这人就是爱呈口舌之快，很快我就为自己的口快付出代价了，她朝我肚子猛地踹了一脚，一阵剧痛后，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下体拼命涌出，那一瞬像是抽掉了我所有力气，我无力地趴在地上，静静地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消逝的感觉。

刘嬷嬷跑过来想要护我，被长孙攸宁一剑贯心，就这样倒在我面前。柳如初站在旁边惊恐地瞪大眼，有些出神，复又反应过来去扯长孙攸宁的袖子：“你不是说不会杀人吗？”

长孙攸宁拂袖甩开她，立刻有人上来将她按住，长孙攸宁格外嫌弃地拍了拍袖子，笑看着她：“你还真是天真啊，你唤本宫一声母后本宫就该帮你吗，萧景荣又不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一个害死本宫亲生儿子的人你以为本宫会留住他？”

“长孙攸宁！你竟然敢骗本宫！”柳如初几近癫狂，挣脱了钳制就要去打她。

手还未触碰到长孙攸宁的衣角就被拖回去了，推倒在地上后两把剑顿时指向她喉咙。

若不是我现在没力气了，我还真想好好嘲笑她一下，她是有多天真啊，连长孙攸宁的话都能信？

“这江山很快就要易主了，洛鸢歌，你临死之前本宫让你见一位故人如何？”

我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在玩什么把戏，直到下一刻我看到了从院外缓缓而来的常山——我的十七师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初在锦华山庄火烧藏书阁后我就在想，半夏一直在山庄深居简出，究竟是如何与仙道取得了联系，原来是有了内应，只是我万万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待我如兄长一般的十七师兄。

那在灵渊寺太后遇刺那次故意放过我的人，也应该是他了。

他身后桃花灼灼，映红了半边天，他穿了一身玄衣，褪去了白衫，也不再是当初偷偷给我买酒的师兄了。

我冲他一笑，淡淡直视他：“师兄今日可是专程来取我性命的？那你何必如此麻烦，早在山庄时你杀了我不就好了，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我笑他，说笑里却有不加掩饰的嘲讽，温柔的笑意下藏了绵绵的针，刺向他，我恨不得这些话能将他扎死。

就为了一本温华录，师父师娘何其无辜，山庄众弟子何其无辜，这天下百姓何其无辜！

他的剑指向师父师娘时可有想过那是抚养了他多年更胜于父母的恩师？我不敢想，这样一个魔鬼我竟然信了他这么多年。

他的目光掠过我，走到长孙攸宁面前躬身向她行礼：“宫主。”

长孙攸宁侧过身向他笑，眼底寒意凛然：“常山，你可还识得她？灵渊寺你故意放走她你以为本宫不知道？本宫念着你父亲是本宫最好的盟友，膝下又只有你一子才留你至今，今日你便将功折罪杀了她吧，往事本宫就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