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留夏问,“什么谣言?”
戴老大道,“说是你承受不了退婚的打击,已离家出走。”
顾家退婚了?
虽然她早有预感顾逸飞要退婚了,但真真切切听到这个消息时,心情还是很不一样的,花留夏掩饰不住的高兴。
戴老大看得一愣,“有什么可高兴的?”
花留夏不甚在意,“我当是什么呢,不过是说我离家几日的传言罢了,说了便说了,又不会丢一块肉。”
戴老大不禁提醒她,“虽然你个性不拘,但到底是个女儿家,你知道这些话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吗?”
花留夏想了想回道,“嫁不出去?”
她如此轻飘飘地说着这句话,若不是他们认识她已久,怕都要以为她是受了退婚的刺激,从此都不想嫁人了。
花留夏笑问,“戴老大替我压下了?”
戴老大撇撇嘴道,“看来某人也不是很领情。”
“自然是感激的”,花留夏很懂事地说道,“我虽然不喜规矩礼教,也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但我这个人也讨厌麻烦,戴老大替我挡了这个麻烦,回头我找了好东西再来孝敬你。”
“这还差不多。”
花留夏眸光一转,笑问,“是什么人想传我的坏话?”
戴老大道,“来人是一个蒙面的姑娘,看不出容貌,我们的人跟了过去,发现她去了——”
戴老大顿住,似是卖关子,花留夏扬眉。
他砸吧了一口烟嘴,缓缓道,“花府。”
花府......
花留夏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柳梅香,毕竟她曾经想推她到寒潭里。
花留夏抬头看了看庙外的老榆树,外头的人若要欺负她,她会毫不手软地收拾了,这里面的人总不想让她好过,这可怎么是好?
戴老大见她神色不对,忍不住劝慰一句,“你也别难过了,高门大户里,为了争宠夺财的,尔虞我诈离心离德的事情不少。”
这些年,乐陵的这些事情都没断下来过。
“谁说我难过了?”,花留夏嘴角上扬,从怀中拿出那块羊脂白玉,递给戴老大,“这个你帮我认一认。”
戴老大接过玉佩,却是瞅了她一眼?这是真没事儿啊,也太淡定了吧......
丁五不禁凑上去看,“好漂亮的玉佩,应该值不少银子吧......”
戴老大看了一晌,悠哉悠哉地道,“这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花留夏点头,“还有呢?”
还有?
戴老大又看了看,回道,“瞧这成色、纹理,是玉饰中的极品了,用它可以在乐陵买下十间大宅子了。”
丁五瞪大了眼睛......
十间大宅子,那得多少钱了......这玉佩这么贵重?
花留夏一脸黑线,这个玉佩的贵重连她也能看出来,她特意问戴老大哪是问这个,“这上面可有什么痕迹能鉴别玉佩主人的身份?”
戴老大诧异地抬头,“哪儿来的?”
花留夏顺口道,“捡来的。”
丁五眼都发直了,“哪儿捡的?”
他也要去捡!
花留夏看了丁五一眼,懒得理会他,问着戴老大,“如何?”
“这块玉佩雕琢的兽类倒是常见,不过向来就有把祥瑞刻成玉佩随身携带的做法,通过图案不好判别。”
花留夏看向羊脂白玉,眸光微微凝住。
“但我瞧着边缘的花纹不一般——”
“有何不一般?”
“我记得这种花好像叫铃兰,大越国没有,我曾经在一本画册上见过,好像是生长在火离北境。”,说到这里,戴老大不禁瞅着她,“咦,火离的玉佩怎么被你拣着了?”
“火离国......”
戴老大摇了摇头,“大越和火离水火不容,至今都未通商,按理说,火离的玉佩不应该出现在大越,但也是难说,或许是哪个火离人无意间落下的。”
花留夏知道的唯一一个火离人便是火离国肃王苏陌,但苏陌面容极为俊朗,不是那天男人一脸的伤疤。而且听说苏陌很早就和大越朝廷商议好了停战条约,早已离开了乐陵。
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戴老大见她目光沉沉,狐疑地问道,“这玉佩不是捡来的吧?”
花留夏拿过了玉佩,笑道,“自然是我捡来的”,说着将玉佩收到怀中,笑吟吟道,“改日再来看你,到时带些好东西来。”
出了破庙,花留夏神色微变,竟然跟火离扯上了关系?
看来那个面具男人,极有可能是一个火离国人。
莫不是火离的细作?
这事大了,花留夏决定,回头把玉佩交给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