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侍女在湖心亭的入口处翘首以盼好一会儿了,见花留夏出来了,赶紧上前,“您可是花小姐?”
花留夏面有疑色。
那侍女道,“奴婢是赵嬷嬷身边的,来请花小姐过去坐坐。”
知秋已从震惊中回神,微微一笑,“赵嬷嬷这些日子很是想念花小姐,小姐过去了,赵嬷嬷一定很高兴。”
传信的小侍女心道,是啊,嬷嬷当真喜欢花小姐,谁都知道嬷嬷平时严肃,但刚刚听说花小姐来,嬷嬷兴奋地马上差她来看,来之前还叮嘱了许多话,说是若花小姐和王爷在一处,就先别请,待花小姐一人时再去请。
小侍女不懂嬷嬷为何弄得这么麻烦,但有一点她很肯定,嬷嬷很喜欢这位花小姐。
花留夏想了想,当初在端王府罚书的时候,赵嬷嬷还是挺照顾她的呢,想及此她说道,“麻烦带个路吧,我去瞧瞧赵嬷嬷。”
两个身影走远了,端王从凉亭中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今日没有明晃晃的太阳,天气倒是舒爽。
知秋感觉王爷心情不错,不禁说道,“赵嬷嬷院里来了人,请花小姐过去坐坐,王爷可要去瞧瞧?”
端王摇了摇头,抬步往书房去。
赵嬷嬷瞧见花留夏,很是高兴,拉着她讲了好会儿的话,眼看就到午膳的时间点了,赵嬷嬷对身边侍女使眼色,说道,“难得府里来了客人,你去看看,若是王爷不忙,就请王爷来用膳。”
那个侍女蹬蹬去了。
花留夏起身告辞,“我父母亲还在家等我用饭,恕我不能陪嬷嬷用饭了。”
赵嬷嬷一脸的惋惜,但花留夏坚持要回家用饭,她也不好再劝,最后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去。
花留夏已走了,赵嬷嬷身边消息灵通的侍女对她笑道,“嬷嬷不必操心,王爷和花小姐之间,怕已八九不离十了。”
赵嬷嬷急问,“怎么讲?”
那侍女道,“奴婢听说王爷把贴身玉佩送给了花小姐呢!”
满堂震惊,落针可闻。
赵嬷嬷不敢置信地拉着她问,“是王爷素常佩戴的那枚玉佩?”
那侍女点头。
又是一阵安静。
赵嬷嬷最先缓过神来,这么多年,她最操心的便是端王的婚事,奈何不管她怎么着急,王爷对这事儿就是不上心,这几乎都成了她的心病了,有时候她都以为端王要这么冷冷清清一个人一辈子了,却没想到她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样的消息。
赵嬷嬷欣慰地笑了,忽而又想起花留夏刚刚言语之间丝毫不提这事儿,有些嗔怪地说道,“这孩子,也不告诉嬷嬷一声!”
离开了赵嬷嬷的院子,花留夏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她还挺喜欢赵嬷嬷的。
但赵嬷嬷的那点儿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
正因为明白,所以她才找借口溜了,她不想被人干涉她和端王之间的事情,即使是赵嬷嬷,也不行。
这一天后,端王的护卫队和暗卫营,上上下下八百余人皆知道了一条新规矩,端王府的门禁白名单除了长乐公主外,又增加了一位,那便是——礼部尚书家的花大小姐。
因为有人被罚了。
花留夏跟王府暗卫打了一架后,端王并未对此事说什么,但是肖青心虚,总觉得端王看他的目光带着寒意。
于是,当天与花留夏对上的八个暗卫通通被肖青罚去刷恭桶了。
肖青忘了,他家王爷的目光向来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