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战报传来,段慕白封为承毅将军,他一举成为火离国炽手可热的人物,而今云都上下男女老少,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
原定的他三日后才会回到云都,却没想到他脱离队伍,先行回来了。
这件事若是放到任何其他将军身上,都是一个错处,但是如今段慕白初出茅庐便立下大功,皇上哪会计较这些?也因为更过分的事,段慕白都已经做过了。
前些日子,收复了失地,形势大好,皇上令乘胜追击,段慕白突然称身体抱恙,便由主将领兵攻入大越,可军队似乎没了他真不行还是怎么着,很快被北军击败,退守到大渡河的南岸,这下没办法,皇帝只好令大军还朝了。
不论怎么说,解了边关的燃眉之急,没有让战火烧到内地来,还是举国共庆的喜事了。
火离这段时间,举国上下都亢奋着,而带来这一切的,便是眼前这个男人。
太子立刻撇下秦绝等人,到段慕白身边,很是亲切地问道,“段将军竟然此刻回来了,这一路可还顺利?”
段慕白没什么诚意地拱拱手,“托殿下的洪福,臣一切都好。”
“那便好,本宫正在”
太子话未说完,便被晾在了原地。
段慕白快步到夏花身边,看到她和秦绝搭配的衣裳,脸上变得不高兴起来,他暂且按下不舒服的感觉,想要扶起夏花,却看到她明显忍痛的表情,他立刻半蹲在她身边,担忧地问道,“阿荇,你怎么了?”
这一声后,许多人好久都回不过神,秦绝心中咯噔一下,脸色迅速沉了下去,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太子还从未被这样忽视过,面对一团空气,他脸色有一瞬的难堪,但很快他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缓步到堂中。
夏花如何也想不到,段慕白竟然会突然出现。
这个男人,在离开云都前,又戏弄了她一次,让她不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此时他公然揭穿她的身份,又意欲何为?
段慕白似乎看不到她的戒备似的,只是执起了她脱臼的那只手,认真地检查她的伤处。
手腕被碰到,一阵尖锐的疼痛猛烈袭来,她咬住唇,用力之大,一丝丝血红色在她唇上漫开。
段慕白很快便看出她的手腕脱了臼,他的动作没有拖沓,用力一拧,咔嚓一声,她的骨头复了位。
接好了骨头,他松开她的手,关心地问道,“好点儿了没有?”
堂中站着十几个人,其中还有太子,可是段慕白仿若无人一般,对一个女子关怀备至,这一刻,气氛有些尴尬。
太子脸上倒没有不快,他站在一旁,看着段慕白。
那种尖锐的扯痛已经消失了,夏花凝眸看着段慕白,这个男人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似乎还是如玉溪谷的小溪般清澈简单,又如高山上的云雾,让人看不明白。
他一直装作喜欢她,在她面前装聋作哑,背地里将她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若说她原本对他的防备有七分,那么现在对他的防备便是九分!
这么看着他,夏花一时没有说话。
太子咳了一声,缓解了下微滞的气氛,他索性不再问客套话,而是问起了段慕白同样关心的事情,“段将军刚刚所说,这位夏姑娘竟然是大越人,还是高官的女儿,此事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