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郡主被推倒了一下,大约是因为当着四殿下与宫人们的面,你知道丹朱郡主的规矩都是太后和太后身边的嬷嬷们教导的,想来是觉得颜面大失的缘故,心里还尴尬着呢。”苏如绘半真半假的说道,四皇子和五皇子撞倒丹朱郡主这件事情若是有意去问自然是瞒不过的,但那支东胶元后所遗的如意,恐怕连当时在场的四皇子也不是很清楚。
周意儿自然也不知道,她想了想倒觉得有理,只是撇嘴道:“这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宫人还敢耻笑郡主不成?”
苏如绘听她一个字也不说撞倒丹朱郡主的甘沛,却责备起了丹朱小心眼,心中暗自冷笑,面却淡笑道:“过两天也就好了,对了,你可注意到,方才霍七的脸色可是古怪的很?”
“若不是注意到,我也不必提什么太医了。”周意儿哼了一声,小声道,“霍七是听到袖香姑姑进来禀告,道裁云阁出事后就变得古怪起来……你知道裁云阁住的是谁吧?”
“柔淑郡主!”苏如绘皱眉道,“我倒是听说过几句,可是霍七能和她有什么关系?若是怀真郡主,倒还与霍七有几分认识,这柔淑郡主,若不是因为要与东胡刘氏联姻的缘故,哪里能有郡主的封号?以霍七的为人,一个庶女,她可未必会理会!再说咱们也是养在仁寿宫的,往常命妇入宫觐见,宋侧妃有资格来,这柔淑郡主可没资格,见都没见过,真是奇怪!”
“可不是吗?”周意儿若有所思,“不会裁云阁出的事情,与霍七有关吧?”
苏如绘撇嘴:“霍七不是傻子,柔淑郡主……这会儿怕是连她自己都恨不得被忘记,再说她又没碍到霍七什么事,霍七为何要插手进去?”
两人沿着宫道说着就到了岔路,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一阵夜风吹来,苏如绘不由打个寒战,秀婉见机,忙来道,“两位小姐,这会儿夜凉,若有什么事不如明儿再聊,可不能在这风口吹着,仔细病了。”
周意儿见苏如绘双眉微蹙,似乎嫌衣裳单薄的模样,便点了点头,催促道:“看你这弱不禁风的,快快回玉堂殿去罢,明儿我去看你再说。”
“也好。”苏如绘点了点头,与周意儿分开走出了几十步,见四周无人,就从头随手拔了一支金簪给秀婉。
秀婉抿嘴一笑,也知道苏如绘为什么赏自己,接过拢进袖子里。
回到玉堂殿,秀婉刚才虽是看出苏如绘不想继续在那里踌躇下去才说风冷的话,但想着苏如绘大病初愈不久,还是让浮水去做了一碗姜汤来,哄着苏如绘喝下,看苏如绘脸色绯红起来,这才放心的服侍着她沐浴更衣,又拆了发钗环,铺好床被,这才退出内【】室,将门闭。
第二日,苏如绘刚刚到了德泰殿,就看到了一个眼生的女子站在殿外,虽然服饰华贵,却难掩憔悴与焦灼之色。
这女子年约三四十岁,银月般的一张脸儿,柳眉杏眼,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就是现在,也还风韵犹存。她一头青丝挽作抛家髻,面斜簪着几支钗环,虽然样式看出都是御制,却看起来是匆忙而为,颜色、款式都不大搭配。
身穿的是一身新制的绛色宫装,下摆处绣着缠枝牡丹,戴着护甲的手中紧紧捏着一块帕子,几乎已经被护甲刺破。
看到苏如绘过来,这女子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