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按照他先天经脉来安排的,包括他每个月都泡的那锅药汤,都是左海棠定好的。
等于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等秦终南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他去小木屋收拾一下,拿起来自己的行李,走到了桃林外,折了一根桃枝。
这次黄春秋没有出来将他打个半死。
那匹汗血宝马叫赤麒麟,马中绝对的精品,这几个月里交给昆仑弟子养着,倒胖了不少,不知道还跑的动吗?
背着黄昏,桃枝打马,世子回了云城。
晚上的云城特别寂静,没有什么灯红酒绿,唯有几栋红楼时而有些人来往。
一些缺胳膊少腿的老者在街道上游走。
大都是雪龙老兵。
穿着朴素,实则是穷,单靠着朝廷每个月发的那一两银子,酒喝不起,肉也只看着。
没有厚实的棉袄,好不容易才能熬过寒冬,才敢出来走走,串串门。
世家子弟皆喜欢寒冬,锦帽貂裘,风花雪月,画廊里指点江山,为博美人一笑,更是挥洒千金。
可这些老兵,只能怀念着过往峥嵘岁月。
铁马钢枪,沙场纵横,边关上所向霹雳,为护身后山河,更是奋不顾身。
秦终南去烟影楼里买了点胭脂,带回王府中,秦湘芗天生丽质,从不屑这些玩意。
但终南院里的丫头喜欢啊,全部交给了白鸢,让她拿去分一分。
然后便被老爹秦广拉去喝酒了。
秦广让所有下人都退下了。
“前几日,朝廷有人来给你说媒,对象是当今公主,年方二八,我给你退了。”
“自古以来,公主不是丑就是凶,退了就好。”秦终南回道。
秦广呵呵一笑。
“这次你可错了,这飞阳公主长的好看,还贤惠,知书达礼,听说还会点武功。”
秦终南和老爹干了一个后,把腿放在了凳子上,如同市井无赖一般。
“那可惜了。”
秦广点了点头,肩膀靠在柱子上。
“是可惜了,那说媒的人又去了柴桑叶府。”
“你是说叶枫。”
秦广点了点头,“没错,叶家人答应了,真是可惜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马踏江南?”秦终南问道。
秦广摇了摇头,“不必,自作孽不可活,叶家人如今翅膀硬了,想飞了,那就任他飞吧。”
秦终南呵呵一笑说道:“那和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了,到时候我看看,若是那飞阳公主长的真不错,大不了我抢过来给你做儿媳妇。”
这番话若是被那些老顽固听见,恐怕又少不了一场风波吧。
“我们秦家人绝不吃亏。”秦广也笑了笑。
这些年来,雪龙王府的势力慢慢被朝廷消耗,朝廷那些大官们也整日骂着秦广国贼。
若是出门拜访,或是宴会上,都是先用舌刀子割一番,再说其他。
他们故意造大声势,生怕那长生殿里的那位黄袍听不见。
如今两代相交的叶家人,也转头抱上了黄袍。
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抓在手里的一定是真的。
叶府为了讨好黄袍,与王府决裂真是老糊涂了。
也不知道叶子梅如何想的。
一个驸马爷的头衔难道比得过百万大军的盟友?
但愿江南八大家依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