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在彭蠡泽兴风作浪,姬忠堂收到了消息,什么马踏江南士族,拖死豫章许家公子。
这位王爷都是听在左耳,随便右耳出。
在房间里摆上了一局棋。
“走汉水的可能不大。”
落下一黑子。
“但不得不妨。”
白子落下,破了黑势,但被困其右角。
“有那位在,汉水一路可杀,可不走汉水,而马奔而来,又如何?”
黑子不乘机而入,反而左角造势。
“让他进城,伺机而动。”
白子不守阵,一路猛功,顿时杀的难解难分。
“那北上那位如何交代?”
“不交代,中州荆襄九郡,无惧。”
“但奈何不是我的。”
“对,不是我的,都是他的,本来应该是我坐在那里才是。”
姬忠堂一把打碎了棋盘,棋子散落一地。
懵了片刻,又一颗一颗的从地上捡了起来。
拿出了一串舍利子,念了一篇经文,才出门去。
房间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
又是一日瀑布下练剑,朱忍在一旁煮着吃的。
秦终南从水里跃到火堆旁。
“武当有几位宗师?”秦终南问道。
宗师并不是一个境界,而是一个人将某事修到极高处的一种说法。
但凡宗师,总有些拿的出手,能说服人,能利于万民的,能传扬百世的。
朱忍扳了扳手指头。
最后也才伸出两指。
秦终南笑道:“说说哪两位。”
朱忍收回了一根手指头,“这第一嘛,便是那坐于石门前的程师兄,一手桃木剑道,先手三千,可称宗师。”
朱忍又伸出了另一根手指头,“这第二,便是莲花峰上的刘师兄,一手丹道,常有仙品,可称宗师。”
秦终南听闻后点了点头,对于那姓程的不了解,当那天随便一出手,记忆犹新。只是先手三千未免太夸张了吧。
而那刘丹师,不止秦终南知道,天下人都知道,千金难买刘丹。这话可是皇帝他老人家说出来的。
“那掌教谢无忌难道不足以称宗师?”
朱忍摇了摇头。
“顶多算是半个,师兄他修的不是别的,他修的就是道之本身。”
“道之本身?”秦终南疑惑。
道可曾看见,可曾摸着,既然看不见摸不着,何来的道之本身。
“我得上去一趟。”秦终南说完就走,衣服未干也不理会。
“诶!汤煮好了,你不吃?”
“全赏你了。”
朱忍用勺子搅动着这一锅素汤,自言自语道:“道不存在?那三千大道哪里来的?道存在?谁又曾抓住过?”
说完拿起木勺子尝了一口。
忽而说道:“都跟了几天了,出来吧。”
背后山坡上袁兰亭走了出来。
“你如今这个样子,哪还有半分花间剑君的俊气。”
袁兰亭叹了口气,“终究是差了一字。”
朱忍回过头来,看着他说道:“难不成你还想做花间剑宗?”
袁兰亭点了点头。
“别开玩笑了,你的确有做剑宗的本事,但你捂着心膛问问自己,你行吗?你最好不要成名,你若成名,也一定流传千古,只不过是骂名。渣男,或许说的就是你吧。”
朱忍这一番话可谓毫不客气。
袁兰亭也毫不在乎。
“人在我们武当,你就放心,没哪个胆子肥的敢在武当行凶。”
朱忍说着打了一碗汤给袁兰亭。
袁兰亭接过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