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射出这一箭的人,正是秦重。
却原来秦重看到张叔虞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后,预感到这其中定有鬼,于是在后场一直暗暗控着弓弦,随时准备出手,张叔虞射出那箭后,见陈煜陷入危急无处可躲,秦重便开了弓,救下了陈煜。
一箭射出后,秦重场外翻身入场,将陈煜从马上换了下来,掂了掂箭袋,发现袋中只剩下最后两支箭。
法官没有异议,于是秦重接替陈煜继续比赛。
秦重一上马,逼人的压迫感立刻就出来了,饶张叔虞是军中一等一的箭士了,见此也不由得头皮一麻,手心立刻汗起。
过了一会,张叔虞受不了这种压迫,驱马向着秦重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引弓搭箭,目标直指秦重。
而秦重却还跟没事人似的定在那里,既不逃,也不引弓反击。
张叔虞第一箭射出,秦重侧身一闪便轻轻躲了过去。
第二箭,张叔虞纵马绕了出去。等绕到秦重侧面的死角,射出了第二箭。而秦重腰刀一抽,又将其打落。
第三箭,也是张叔虞十支箭中的最后一支。张叔虞再不敢轻举妄动,等到秦重精神一个不集中,便松弦射了出去。
这一箭秦重似乎是真的出了神,箭射出后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不挡也不躲。
可等到这箭快到秦重胸前时,秦重身子一侧,右手一出,竟然单手就接住了这最后一支箭!
如果说救下陈煜的那一箭只是令众人惊叹的话,秦重这回单手接住了正面射向他的箭矢,虽然是去掉了箭头的箭,但是由百石强弓射出,速度极高,秦重却依然云淡风轻地接住了。
这下,张叔虞彻底惊住了,一时呆立在马上,不知该做什么。
但秦重可没停,他接过张叔虞这支箭后转手便搭在了桦弓上,略一瞄准便射了出去,“嘭——”的一声闷响,箭矢正中护心板,箭矢的大力将张叔虞震得眼前一黑。
但秦重没停,第二箭紧跟着就来,同样是直直的正中护心板。张叔虞想躲,可秦重的箭太快了,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弓力又强,第二箭像是一柄大锤狠狠地砸在了张叔虞的心口上,张叔虞一口气没上来,在马上几乎立不住。
第三箭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看清,只听一声碎响,硬木制成的护心板竟然被生生射碎,而张叔虞也应声落马,落地后直接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当当当三箭,箭箭直射张叔虞胸口,硬生生将他从马上射了下来。
良久,场边的喝彩声才响了起来,士兵们的欢呼几乎要把整个马场都掀翻。
秦重此时却动了,他纵马驰到那支锥箭的落处,探身从地上抄起那支箭,然后立刻搭在了弓上,照着场边的一名普通的雍军士兵射了过去。士兵一惊,不懂秦重这是为何,几乎就忘了躲。
但那箭几乎是擦着士兵的耳角飞了过去。
却原来秦重的目标不是张叔虞,而是他背后的孙富平。
孙富平见此也惊,但他距离秦重尚远,来得及反应,随手便拉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亲兵当了挡箭牌。
毕竟没有箭头,木质的箭杆虽然削成了锥头,但也不足以洞穿士兵的铠甲,那士兵虽然中箭但是箭头入的却不深,只是刚入肉一指深而已,也仅仅出了点血。
但不过一天后,毒就发了,士兵开始昏厥,整个人烧得人事不省,这已是后话。
孙富平原本是想借机把秦重羞辱一番,哪知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仅没有达到让秦重出丑的目的,而且还让秦重显了次威名。
秦重最后一箭射出,便勒马定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孙富平,眼神冰到极点。
孙富平也不闪躲,同样直直和秦重对视。最后,秦重将桦弓一举,直接在马背上折为两段。
这是秦重的示威,也是他反击的开始。
白桦弓是百石强弓,一般人拉都拉不开,而秦重竟然顺手就折断了,这份膂力当真把众人惊到了。
从此以后,秦重箭术不行,所以只能放任陈煜冲锋的谣言不攻自破。
而再远的以后,秦重得到了一个绰号——‘箭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