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先兆的，呼尔赫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左右的短兵侍卫和一众将领紧张的不行，一堆人连忙抢了上前将呼尔赫救起，七手八脚的把他放到了车上。

所幸，呼尔赫正值壮年，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悠悠睁开了眼，醒了过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尔赫挣扎着要起身，继续指挥士兵们休整一下准备西进长安城，但旭尔哈和博也忽两个人硬是又把他按了下去，在他昏迷的时候，旭尔哈叫来了随行军队的郎中，郎中诊了诊脉后回答没什么大碍，大概是连日来军务缠身过于劳身，又在战场上和李云翔所部战斗了那么久，过于劳累，一时支撑不住，血气上冲于两窍，这才流了鼻血，从马上栽了下去。

呼尔赫听完郎中的诊断，没有说什么，只是躺在车上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他也很累了，就是刚刚旭尔哈和博也忽两个人不把他摁下来，他也不一定有力气再起来继续指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身上很累，心口隐隐有些痛，胸口发闷，似要喘不过气来。

可能真如郎中所说，是连日来殚精竭虑的大战透支了他的身体，又或许是大仗新胜，支撑他这么多日以来坚持下去的大事已经完成，呼尔赫便松了紧提着的心，一不小心没挡住疲劳才昏了过去。

被博也忽旭尔哈两个人死死地看着，呼尔赫也做不了什么，他只能苦笑着让他们两个人下去一个，去收拢部队，安置伤兵，打扫战场，预备三更起营，进攻长安。博也忽和旭尔哈两个人都是长于冲锋陷阵，短于排兵布阵的猛将，但眼下除了呼尔赫以外，唯一一个能独领一军的大将阿难也倒在了呼尔赫身旁，几个千夫长中有合适的老成之人，却又没有能服众的资历与战绩，相较之下，博也忽办事比旭尔哈安稳那么一点点，呼尔赫便让博也忽全权处理后事，自己闭上了眼不再看这战场。

钟鸣山这场以少胜多的仗，呼尔赫打得是惊心动魄，赢得极险，他赢了，可从最后伤亡的结果来看，他却是输了。这场惨烈的大战，也许真的没有胜利者可言。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人数的多寡是决定战争最主要的因素，没有之一。孙子讲，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意思是在实际作战中，主将要运用的原则是：我十倍于敌，就实施围歼，五倍于敌就实施进攻，两倍于敌就要努力战胜敌军，势均力敌则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兵力弱于敌人，就避免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