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戬抿着嘴唇，每一次张嘴都会喷出一口鲜血来，却是挣扎着开口道：“你，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嗯？

“你怎么···！？”

李默惊了，面前这个杨戬，明明只是一个分身中的分身罢了，而自己好歹也能是另类的创世神明——

结果天眼一扫，居然能够看出某些跟脚，看出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杨戬本体那天眼的等级，怕不是传说中的‘虹级’魔眼？

亦或者是这‘水货’分身，终于拿出了那么一点传说中的天庭战神、万天川主清源妙道二郎显圣真君崇应惠民大帝的神力了？

“有的东西，还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时候···”看到李默惊讶的脸，杨戬却是摇了摇浸在血泊中的脑袋，看起来极为艰难的开口道。

“去天外天吧，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李默：“·········”

说话说一半然后让别人自己去猜，这就是你们神仙共同的尿性对吧？

没错肯定就是这样的对吧！？

而且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我特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个什么，你那牢子天外天居然知道？

你这明明就是在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就是在搞我李某人的心态——

难道我们不是应该聊一些你的天眼为什么能看破我来历这个问题吗？

“戬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虽然极为懵逼，但李默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生怕稍微一个声音大点就把杨戬给刺激到。

“嗯？”

杨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战术瞪眼’后反问道：“你···难道不是为了追寻当初的天庭，才从英灵殿中召唤我的吗！？”

追寻当初的天庭？

李默藏在法师袍下的手不经意抖了抖，惦着脸赔笑道：“那个，其实···”

虽然我很想迎合你，但我的骄傲它不允许啊！

“你···噗~你不用解释。”

杨戬再次喷了一口血，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当初天庭哪一位的棋子，但当初的天庭众仙飞升，导致···导致传了承断绝，的确是当初我们没有考虑到的···所以让你来到这化外之地，是我们对不起你。”

棋子···！？

李默一下滞住了，只知道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垂死的杨戬。

似并未意识李默的情绪变化，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杨戬双手撑地硬挺着身体坐了起来，“你能做到这般···真的是很好~很好···”

“但我，呵呵···但我却只是当初本体留在阿赖耶中的一道分身而已，所以有些东西并不是我能知道的，你···噗···”

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后，杨戬口中的话再也说不下去，眼中那原本垂危的生命火焰，也慢慢暗淡了下来。

感到自己即将入灭，杨戬眉心天眼猛然睁开，用尽体内的最后一口气大喊道：“去天外天···那里有着圣人留下的东西！”

杨戬倒下了。

这次是真的倒下了——因为他那灵子化的身躯，有一半都已经开始化作了光点开始飘散。

李默呆呆站在原地，嚅动着嘴唇最终却是并未再次出手救下杨戬——

他知道，那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因为面前这个‘杨戬’，他只是那位杨戬的本体，留在英灵座中分身的分身而已。

而且即便是那位于英灵座中的杨戬‘本体’，那属于杨戬留下、并未被英灵座分化的分身，此刻的灵基也已经开始了崩溃。

——睁开天眼一口道破李默非此世之人，并非没有任何代价。

微风吹过，一切消散不见，那原本散发着葳蕤光芒的召唤阵也黯淡了下来。

只有李默独自一人沉默不语，站在召唤阵边缘处，抬起头目光透过所有遮挡物看向方的天空。

没有导演，不是演员。可到头来，真相却是某人的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