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十一年(丁酉,公元637年),十月,长安城。
此时的大唐朝帝都,长安城,是世界上最为繁华、最为富庶和文明的城市,也是各国人民所向往的世界第一城。
处在同一时期的古罗马城与之相比,仅有长安城的五分之一。而于同时期的拜占庭帝国都城:君士坦丁堡,更是仅仅只有长安城的七分之一而已。
俯瞰长安城,犹如如星落棋盘,纵横交错。
长安城拥有一百一十座坊,分布在城中东西南北各区域。更是拥有八条贯穿南北,十四条横贯东西的大街,每条大街的宽度都在百米以上,最宽的朱雀大街更是达到一百五十五米!
纵横交错的街道,将长安城分割为一百一十座坊,坊中居住着众多大唐的达官显贵与百万民众。各坊都有各自的名称,面积不一,每座坊的四周都筑有围墙分隔,大坊一般开四门,内设十字街,小坊则开东西二门,设一横街,街宽都在十五米左右,字街将一坊分为四区,在每一区内都还有一小十字巷,把整座坊分成十六个小块,分布着民宅、官邸、寺院和道观等。各坊均采取封闭式管理,坊门有卫兵把守,晚间会实行宵禁。
唐朝长安的坊就是居民区,而商业区则集中在东市和西市。
我们当朝丞相房玄龄的宅邸,便坐落在临近皇宫的永兴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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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房府之中。
年近花甲之龄的当朝宰相房玄龄,原本硬朗的身躯,却变得稍显佝偻,那本来坚毅的面容,此时也略带一丝憔悴。
房玄龄在下朝之后便匆匆赶回府内;穿过重重回廊,快步走进房府后宅的一间厢房之中。
厢房之中,房玄龄的妻子,年逾四十,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卢氏正坐在床边,正握着昏睡不醒的房遗爱的手,面容悲戚。
看见房玄龄进来,卢氏刚刚止住的泪水忍不住再次留了下来。
“呜呜呜...老爷,俊儿怎么还没有醒啊!呜呜呜...杀千刀的长孙老狗,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就跟他们拼了!我的俊儿啊!呜呜呜...”说着,便听房母再次痛哭起来。
房俊听着耳边传来的房母的痛哭之声,他的心也忍不住跟着抽搐起来,他好想做起来,安慰房母,然而,这该死的身体,就是一动不动。就在此时,房俊脑海中再次传来系统冰冷的机械音:
“叮,来自卢珍的担忧,能量+10。”
“叮,来自房玄龄的担忧,能量+10。”
房俊一愣,原来...。
。。。
房玄龄看着痛哭不已的妻子卢氏,又看了看此时正昏睡不醒的儿子房俊,也是忍不住双拳紧握,眼圈泛红,但他还是强忍心中烦闷,对着爱妻安慰道:
“俊儿没事的,没事的!陛下已经传旨给告老还乡的贾太医了,贾太医医术高明,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俊儿的!”
传言:半月前,平日里向来只知舞枪弄棒;打猎游玩的房相次子房俊,房遗爱,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曲江池泮,正好撞见了其未婚妻高阳公主与长孙无忌次子长孙涣私会,随后几人发生口角,而房俊也在厮打之时,被长孙涣一石头砸中头部,失足跌落水中,被救起后至今仍然还处于昏迷之中,不见苏醒。
这下可是急坏了房玄龄和卢氏,房玄龄到处求医,却是丝毫不见成效,连当今圣上李世民也派来御医为其诊治,却还是毫无办法,时至今日,房俊已经昏睡了足有一十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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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三天前,房俊就已经苏醒了,只是他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已,这三天,他一直都在融合此身的记忆,闲暇之余,房俊也试着呼唤系统,然而不知为何,系统却没有回应,若不是每天都能收到能量增加的提示音,他都要怀疑系统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这几天,虽然房俊不能动,连眼睛都睁不开,但他却能感觉到,身边一直有一个人在不分昼夜的陪在他身边,无数次,他的耳边传来房母卢氏轻轻的抽噎声,渐渐的,房俊那颗被冰封的心,一点点的被房母的关爱融化了。
那一声声哀叹,那午夜时分的默默垂泪,那日夜不停,几近不眠不休的守候,那一切的一切,都让从小失去家庭温暖的房俊感到莫名的悸动。
也许,这就是他从小缺失的亲情吧!
房俊此时已经与此身房遗爱的记忆完全融合了,此时,他也真正的认可了这具身体的父母,认可了他的新身份,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李成,有的只是生在大唐的房俊,房遗爱了!
恍惚间,仿佛一道束缚他的枷锁被去掉,房俊也终于感觉他可以动了。
房俊缓缓的睁开眼,顺着抽噎声望去,就见站在身前不远处正在垂泪抽噎的中年美妇,他略一犹豫,还是轻声喊了出来: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