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面一看，程之远像是个假人模型似的趴倒在门廊处，一动不动。

方婧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门上，她慌忙的关上公寓的大门，把“果粒橙”随地一放，赶忙蹲下身去查看程之远的状况。

还好，还有呼吸！

只是程之远的脸和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而此刻额头上还是有汗珠不断的渗出来。方婧姝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烫！

难道是发烧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身边有人来了，意识已经模糊的程之远小声喃喃道：“好冷，好冷！”

方婧姝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她本能的就想要救护车。但是手头上还没有手机，自己现在哪里还想得起把手机拉在哪儿了？

眼看着程之远越来越缩成一团，她赶紧用尽力气把他翻过身来，让他平躺着。又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放在他头下。

接着跑到客房里搬出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又跑到卫生间打湿了一个毛巾，替程之远擦洗了一下脸。然后又换了条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

不知道是不是湿毛巾起来作用，程之远倒是清醒了一些。

他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但是当方婧姝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后，程之远一下子就聚焦了起来。

“程之远？”，方婧姝看着他睁开了眼，冲着他挥了挥手。

程之远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在梦中一样，毕竟也只有在梦中这个时候才能看到方婧姝。

看着眼前对他挥手的人儿，程之远裂开嘴璀然一笑，温柔的喊道：“婧姝！”

方婧姝被程之远这种语气吓了一跳，但是眼下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得趁他清醒的时候赶紧问一些核心信息。

“程之远，你家有没有温度计，在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们要不去医院？”

哇！梦中的方婧姝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说话呢！

程之远又是那种幸福的傻笑，老实回答道：“我很好，不要去医院。温度计啊，有的。程一舟放在哪儿了？哦，应该是卫生间的镜子后面，那里有个小的医药箱。”

方婧姝只觉得这家伙要么是烧糊涂了，要么是酒的后劲上来了，此刻才会像个小屁孩儿一样在那傻笑。

她也顾不得想太多了，转身就要去卫生间找药箱。

谁知道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她的手就被程之远紧紧攥住了。她惊疑的回头去看他，刚才还躺得好好的程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坐了起来，而且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一拉一扯就把自己直接紧紧拥在了怀里。

此刻俩人就这样交颈相拥着，彼此的半边脸紧紧相贴着。

方婧姝急的都快要冒烟了，哪里还有心思细想程之远这样反应的原因。正想开口说话，不期然的突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她后颈处，而耳边同时响起程之远沙哑的抽泣声：

“婧姝你又要离开我了吗？不要这么快离开，多看我一眼好吗？我也就只能在梦里才敢这样放肆了。可是你每次都是这样，留给我的总是一个飘忽不定的身影。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你，你就像阵风似的飘走了！这次我可不能再让你轻易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