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利用防火墙抵挡下来潮水般的攻击，哪怕对方是暗夜联盟的Boss，乔学生再怎么惊讶也会接受。

可是单纯利用防火墙反击，其输出的数据能造成网线烧毁短路，那真的是骇人听闻了。

乔学生不愿意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可是事实发生在眼前他又不得不信。

啪啪啪——

张国阳一边鼓着掌一边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迷之微笑。

乔学生的失败意味着他无法获得那一笔高达千万的赔偿，同时还要支付二百万给华睿公司。

江雨涵脸上的疑惑只停留了一瞬，很快她就想到了张国阳为何败了还如此开心。

——表面上看是张国阳输了，可是花上二百万就能买到国内顶尖黑客都攻不破的超级防火墙，如果他们掌握了其中的核心技术，那获得的利润可是数亿甚至数十亿。

她沉着一张脸，这一点倒是她失算了。

果不其然，张国阳拍了拍手，乐呵呵地走到杨树面前，亲切地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

“哎呀，华睿公司真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居然这么厉害！这次跟华睿公司合作，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能用二百万这么低廉的价钱买到这么优秀的防火墙，我可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啊。”

一句话，似乎已经定下了结论。

“张总说笑了。”杨树微笑着挣脱了那双油腻地大手，往后退了一步，左手看似不经意地从键盘上滑过，整个‘游戏’界面关闭。

张国阳老脸一僵，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也随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在商场厮杀多年的老将该有的模样。

“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合同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测试用的防火墙程序一旦通过我们的检测便视为合格，可是要马上交接的。这白纸黑字写着，合同上盖的是你们华睿的公章，你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江雨涵缓步走来，从判断出这防火墙价值之后她就打定了注意要反悔。

这份合约的违约金不过才两千万，可这防火墙要是往出一卖，这无本的买卖一做那利润可是拿亿说话的。

杨树余光见江雨涵走来，连忙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

若是以前，这种麻烦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出头。要知道他的顶头上司就在旁边，这种事情轮不到他来操心。

现在不同，终端给他一年内赚十亿的‘小目标’，这让他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头。

“张总是吧？合同上白纸黑字写了这些是没错。可是测试是由贵公司——慧江科技公司指定、华睿公司承认的测试人员，也就是坐在那边的小哥来担任。换句话说，这次的产品展示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外人有资格插手这次的产品展示与测试，没错吧？”

张国阳眉头一皱，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可细想之下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便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杨树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无比庆幸江雨涵的秘书临走时没把合同拿走，也无比庆幸自己刚才偷摸翻了翻丢在电脑旁的合同。

“既然张总都这么说了……那你还是问问那小兄弟吧，看刚才攻击我防火墙的就他一个，还是叫了外人来帮忙呢？”

饶是以张国阳的城府脸皮子也是一抽，偏过头去看了那乔学生一眼。

视线接触的那一刻，乔学生就低下了头——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国阳心中把乔学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转过头来又是笑盈盈的。

“小兄弟，这个事情不是什么大问题嘛。我们就是简单的做个小测试，这测试通过了，产品合格了，那么我们自然是要交易的。”

杨树一愣，心道这人还能这么不要脸的？

见他吃瘪，江雨涵心中暗自摇头，杨树还是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这些老狐狸的无耻之处。

踩着高跟鞋漫步走来，朱唇轻启：“张总，这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去跟律师说比较好。我们华睿公司的法务部有不少法学院的高材生。”

她微微一顿，面带微笑：“还是说，要我查一查这合同到底是谁签的，再查一查，这签合同的人，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哈哈，江总你可真会开玩笑，这合同能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我们这是做生意，只要是白纸黑字写了，章子打上了，别管是谁签的，章子是谁盖的，这合同就受法律保护的。”

“好啊。”

江雨涵双手抱臂，向前一步，走到张国阳面前俯视着他。

“那么之后我会让法务部给贵公司发律师函，我们可以法庭上见。不过这官司要是打个一年半载的，也不奇怪……对吧？”

“你……！”

“你不会真的以为华睿不敢动你一个连上市都没有的私人小公司吧？这打官司期间……说不定慧江公司会因为某些原因而破产也说不定？”

赤裸裸的威胁！

张国阳气的浑身发抖，脚下虚浮连连后退几步撞在桌子上，扶住桌子才没倒下。

“你…好，好，好！江总不愧是华睿公司的CEO，我张国阳算是见识了！今天这事算我栽了——国良，我们走！”

把话撂下，张国阳灰头土脸的跑掉了。他的儿子张国良还愣了一下神，旋即大喊：“爹！你跑慢点，等等我！”

一旁的乔学生默然无言，临走前看了一眼电脑的网线接口——可以看到水晶头里面染上了一圈黑色。